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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田安平已經看著這片天空,看了很久。
每一滴雨的軌跡,都在他心中清晰勾勒。每一道電光的曲折,都是道痕的畫筆。
他長久地困惑,如今也開始懷疑——
是否那極限的高處並不存在?
姜望曾經在洞真境屹立的位置,是否只是一場幻想?
不然為何無論怎樣探求,都不能找到那樣一條路徑?
世上豈有無解之題。
世上豈有……不能抵達之處。
他抬起蒼白而瘦長的手,手腕繫著的斷鏈輕輕搖盪,他的手指,搭在自己的咽喉上。
喉嚨上的劍疤,只是淺淺的一線。
但真實存在。
那一劍確然來過,他明明已經看到了。
“剛才姜望在你的潛意識海里。”一個年輕而富有朝氣的聲音,便在這時候響起。
“哦。”田安平說。
“姜望。”年輕的聲音道。
田安平“嗯”了一聲。
年輕的聲音強調:“他看著你。”
田安平彷彿這時才回過神來,注意到這人所說的具體的內容。但他只是抬了抬眼睛:“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年輕的聲音也一時靜了,似乎被他給噎住。
說來實在費解。
以田安平所做的事情,和他正要做的事情,一旦暴露,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姜望剛剛走進潛意識海的注視,幾乎是已經把長相思架在了田安平的脖頸!
他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卻似是毫不在意。
甚至於……姜望走進他的潛意識海這件事,來人本可以提醒他,但出於不能影響計劃的考量,沒有提醒他,幾乎是眼睜睜看著他死。
他竟然也不憤怒。
連一點生氣的情緒都沒有。
這人的腦子裡,到底都是裝的什麼?
他的思考方式,不能套用於過往任何一個人的經歷。
不符合對於“人”的普遍認知。
年輕的聲音莫名道:“我記得你也是不想死的。”
“我對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疑問,我不想死。”田安平幾無情感地說道:“我現在也沒有死。”
沒有死,就算了?
沒有後怕?
沒有不安?
“不管怎麼說……他走了!”年輕的聲音問:“你不想知道他為什麼來,又為什麼走嗎?”
“那麼,他去哪裡了?”田安平問。
“我亦不知。”年輕的聲音道:“這一局有很多力量參與,我們都在不斷地窺探其他人,同時隱藏自己,誰也不瞭解誰。不是我能隨時盯住姜望的所有行動而不被察覺,我是盯住你,才感受到他在你潛意識海洋中的漣漪。”
田安平好像真的不關心,姜望要做什麼。姜望已經走了,就夠了。
他問:“上次跟我聊天的還是昭王,怎麼這次換成了你。”
“這恰恰說明我們同結一心,同存一志。能夠更好地推進我們的計劃。”年輕的聲音帶著笑:“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田安平張了張嘴:“神俠。”
“怎麼?”年輕的聲音問。
“沒事。”田安平的手指,仍然搭著自己的喉嚨。
“你感到痛苦嗎?”年輕的聲音問:“當那柄劍,刺穿你的喉嚨。”
驚雷陣陣,暴雨如瀑。
田安平撫著自己的咽喉,再次抬起頭來,看向天空,喃喃說道:“這世上所有的裂隙,都是通往真相的大門。”
他迷惘不消的眸光,竟像一柄劍,將天上的烏雲雷海,於此刻切開了一隙。
一線久違的天光,竟然穿透雨幕,落在他微仰的臉上。
而他的手指也如劍,沿著那道劍創,刺進了自己的咽喉裡——
“問題只在於,你怎樣開啟它。”
他就在這一刻,落下了登頂的最後一步。
恐怖的元力呼嘯八方,引發了天之潮汐,海之狂瀾。
一位超凡修士登頂絕巔的恐怖動靜,掩蓋了一切波瀾。
在所有人都注視他的時刻,所有人也都忽略了他。
冥冥之中,天心如夢。
在目不能見,意不能查的神魂深處,立起一扇似虛似實的門。
而屬於神俠的年輕的聲音,遊藏於其中,輕輕道了聲——
“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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