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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匡命在身後拼盡全力來阻止。
刑徒鐵槊已經牢牢扎入寶船甲板,但就這樣剌著船艙行進,玄光崩潰而甲板碎片翻飛!
匡憫和匡命是兩個人,但卻是一體所生。
他們是雙生子,連體嬰。
出生的時候就在一起,有兩顆腦袋,共用一個軀幹,但卻是天生的道脈!
被父母視為邪祟惡胎,拋棄在亂葬崗,本該早為野狗所食。
幸有一位捉鬼的道人路過,被響亮的嬰兒啼哭聲所驚,將他們撿起,以羊乳餵養,以道經啟蒙。
因“上天之憫而有命”,故給他們取命叫匡憫和匡命。
匡憫聰慧好學,匡命木訥寡言,但對於道經,都有非同一般的天分。
一個蘸酒畫符,畫得鬼不認得,自己也不認得,為人靈前唱道歌都缺句漏句,甚至沒有名字、只知道姓匡的老道士,一本摘錄不全的道典,養出了天生的道種!
那部殘缺不全的道經,名為《玉清無上內景真經》。
當然不是什麼修行法,而是玉京山廣傳天下的傳道之經,幾乎每個道士都看過。但不是誰都看得懂。
五歲那年,老道士搖搖晃晃地闖進房間,一手提著劍,喝得醉醺醺,滿臉是淚:“有人看到你們了!說我在養妖魔!小觀不日就要被掃滅,你們兩個,只能留一個!”
最後是匡憫說:“道士老爹,請留下你的劍,給我們半夜的時間。天亮之後,你會得到一個正常的孩子。”
第二天只剩匡命從房間裡走出來,自此沒有任何不同於常人的地方,只有後頸留下一個大疤,無論寒暑,永遠地貼著膏藥。再後來,膏藥也撕掉了。
而後拜入城道院,郡道院,國道院……一路青雲。
後來衣錦還鄉,為陽壽已竭的匡老道士養老送終。墳前結廬,守孝三年之後,上了玉京山。
一個道門天驕,一路風馳電掣地躍升,最後成長為執掌蕩邪軍的八甲統帥。
很多年過去了。
匡命幾乎已經不記得,世上有一個叫匡憫的人。
不記得曾有人和自己共用一身。
五歲那年匡憫橫頸與他道別的那一劍,他以為他會永遠懷念,事實上並沒有。
兩顆腦袋的恐怖模樣,永遠躲在房間裡不能出門的悶窘,偶爾被發現後的那種驚懼和憎厭……是他不願回想的童年。
一開始他告訴自己,自己是承載著兩個人的命運往前,一定要努力再努力,經營好這段人生。
後來他只記得,自己出身貧苦,是一個老道士收養在一個破觀。他什麼依靠都沒有,只能靠自己努力往前走。
匡憫就像後頸的那個巨大的疤,在成長的日子裡漸漸淡去了痕跡。
他有時候會恍惚觸及另外一段人生,並不以為那真實發生了,只以為是不曾散去的童年夢魘。
直到今天!
在孫寅那雙視壽的眼睛下,在那如枯井之底的光臺,他回想起一切。
他才知道匡憫一直沒有離開,而他過往人生裡,不知多少人生片段,只是匡憫為他編織的夢境——他在夢中時,這具身體即為匡憫所用。
真真假假他已分不清。洞世之真,從未能徹底洞知自身。
人生之謬,一至於斯!
“我乃大景帝國……蕩邪軍,統帥!”匡命雙手青筋暴漲,咬牙拄槊,聲音在牙縫裡炸開:“犯中央天威者,必殺之!”
“至少在這個方面,我們能達成一致。平等國的這群老鼠,正是觸犯我道國天威的爬蟲。”匡憫淡淡地道:“懂事些,別打擾我。等我替你殺掉他們。你仍然會是蕩邪統帥,道國仍有亙古的春天,一切都沒有什麼不同。”
雙頭四臂身仍然往前走。
槊鋒剖飛無數的木屑,那也是被轟碎的名為【百寶】的神通力量。
哪怕是頂著匡命的抗爭,匡憫依然不停步,依然輕蔑地看著對面的錢醜,彷彿隨時都能將他碾碎。
“天子設局滅一真,說明對於今日之大景,一真道才是最大的敵人。”匡命顫抖著道:“所以匡憫,你是我的敵人。”
“設局滅一真——呵呵呵!”匡憫冷漠地笑了起來:“你這位八甲統帥、帝國高層,對此全然不知,被輕易地丟棄在這裡。你還不明白,你只是一顆棄子嗎?你的人生註定被拋棄,生你者如此,養你者如此——當年若不是我留你一命,你甚至都沒有機會長大。”
匡憫跳了起來,他拖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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