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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刑架,黑色鎖鏈。
被捆縛的雙頭四臂身。
此身像是一頭惡獸,被拴在了半空。
匡憫雙掌一合,掌痕嵌入道痕,當即有轟隆之聲,在他身前關攏了一扇燃燒著青色火焰的石門。
門上有羊身人面的雕紋。
兩隻銅色的門環,躍光於火中,彷彿遠古兇獸的眼睛,殘忍地注視著一切。
一真秘法·饕餮天門!
一隻嘶空而嘯、身卷暴風的木馬,足有百丈之高,呼吸龍捲,在錢醜的馭使下飛來,卻狠狠地撞上了這扇僅有丈二的石門,只發出震天的響。風火飄灑漫天。
孫寅緊跟而來的第二拳,明明是從身後而來,搗向匡命之心,卻也被牢牢地擋在了石門外。
此門吞絕一切外敵。
僅僅一門之隔,是雙頭四臂身“自我”的戰爭。
匡命的雙手和腦袋都已經被鎖住,黑色鎖鏈繃得極緊,直如長槍貫身。
虛空生出一柄猩紅的長刀,遙遙對著匡命的天靈。
匡憫施法隔絕外敵,欲以此刀行刑,為一真之偉業,先斬那連體的半身。
匡命雖遠不及他強大,可也畢竟是數得上的強大真人,尤其與他連體而生,牽命系魂,若一意反抗,能夠給他造成巨大的干擾!
錢醜、孫寅,無一弱者。
若為此戰之勝,他說不得只能下手斬掉,而不能再有半分僥倖。
世上沒有人比他更熟悉匡命,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應當怎樣殺死匡命。
然而在這個時候,他眼角卻有什麼東西滴落,飛濺下來,被環身而起的殺氣撕碎。
細看來,是血淚一滴。
匡憫怔然一剎。
“哈!竟然有這種不值錢的東西。”
他的手指想要撥動刀鋒,但竟微微一顫,眸光垂落:“我一生只流過一次眼淚,是道士老爹死的時候。”
“不是因為他要死了。”
“是因為他跟我說話。”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認得我。他記得我。他知道我還在。明明他只是個周天境的老道士,捉鬼全靠瞎咋呼,他不可能看得到我。”
“你知道他最後跟我說什麼嗎?”
“那時候我把你送進了夢境。”
已經鼓盪所有力量來鬥爭的匡命,這時目眥而裂,眼眶都是豎狀的皸紋。血就一點一點地沁出來。
與至親之人的告別……一生中如此珍貴的記憶,竟然也是假的嗎?
彼時撕心的疼痛,不捨的淚流,竟只是夢境。
但與憤怒和痛苦相比,他的確很想知道,道士老爹最後說了什麼。
老爹看到匡憫還活著,是否就釋然了呢?
匡憫抿了抿嘴唇上的血跡:“道士老爹說,當初是你的哭聲,把他引來。所以是你救了我們,我永遠欠你一條命。”
“他最後跟我說這些。”
他笑了:“他只是擔心你,怕我傷害你。卻沒有問過我一句——我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我欠你的嗎。匡命?”
“你從小就不愛說話,那一天我們兩個到底是誰在哭,還真說不定。”
“也許吧!道士老爹這麼說,那就這麼算。”
“但是,我沒有還給你嗎?”
“五歲那年,我就還給了你。那柄劍很快,我割掉了腦袋,靈魂墜落那口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只有道經陪著我。從此你活在陽光下,而我生活在那個角落。從此只有你欠我,沒有我欠你。”
“你看到的那口光井,本來是沒有光的。你知道嗎?那些光,是我一點一點煉出來的。”
“在這漫長的生命裡,我隨時隨地都擁有殺掉你的能力,可是我沒有。”
“我完全可以獨佔這具身體,斬妄求真。可是我沒有。”
匡憫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地斂去了:“可是你想我死。”
一具身體,兩個靈魂。
只有唯一的真!
就如道門廣闊,支脈繁多,唯此道能稱一真。
匡憫一生在求永恆之真,卻放過了近在此身的“虛妄”,甚至為匡命編織夢境。
匡命如何能不看到這份真心!?
可是他一句都不回應。
黑色的火從他裂開的眼睛裡跳出來,不必匡憫動手,他的面部已經扭曲成一團。
世上最殘酷的刑。
他點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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