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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調道:“你們選擇的戰爭!”
副相董阿在新安城被人殺死,這樣的大事他當然清楚。
但杜如晦特意找上門來說這件事,讓他非常憤怒。
因為這意味著,對方懷疑清江水府與董阿的死有關!
然而事實上,從頭到尾,清江水族給予莊國的,只有犧牲!從數百年前到數百年後。他宋橫江何曾在背後捅過刀子?他若想要背後捅刀,幾百年前就捅了,哪裡輪得到莊承乾立國?莊國都不可能存在!杜如晦又怎麼有機會上門來指指點點?
而更重要的問題在於,此時他不得不考慮,杜如晦找上門來……是真的被誤導找錯了地方,還是莊庭想卸磨殺驢?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戰爭雖然殘酷,但伐雍是大勢所趨,也是咱們莊國唯一的前路。”杜如晦淡淡說了一句,將此次戰爭定性,撇開傷亡,只談意義。
而後話鋒一轉:“但副相之死,恰恰與戰爭無關。我追緝殺他的兇手,一路至此,非是有意叨擾,還請水君見諒。”
宋橫江怒極而笑:“為了配合你們伐雍,我清江水族精兵盡出。連我兒清約都上了戰場,你倒是說說,留守清江的水族裡,還有誰能殺得了董阿?他的兩界尺難道是擺設,他的生生不息難道息了?”
見宋橫江如此激動,杜如晦拱了拱手,解釋道:“水君之公義,世所共察。杜某豈能不知?杜某此來,非是懷疑清江水府,只是擔心那歹人潛入水府,欲行不軌……”
“這些廢話且不必說。”宋橫江一擺手打斷他,聲音已經是冷厲非常:“聽杜國相的意思,是想要搜一搜我的清江水府了?”
他已經出離憤怒。
清江水府於他,就是莊王宮於莊高羨。無論有什麼理由,無論以什麼藉口,他莊高羨肯讓人進去搜莊王宮嗎?
對他來說,這幾乎是一種侮辱!
杜如晦張了張嘴,滿腹的道理,滿口的權衡,終究只化作一聲嘆息。
以他的智慧,當然知道這事沒法好好商量,再費口舌也是多餘。
但無論如何,殺董阿的兇手,他絕不肯放過。
因而一聲嘆息之後,便端端正正道:“水君的威嚴非杜某能夠冒犯。若您執意不允,杜某也就只好請陛下聖裁了。”
“便請他來!”宋橫江暴怒道:“便看看我清江水族流的血,夠不夠塗抹尊嚴!”
清江水君當然是意氣之言,更多是為了維護清江水府的底線。
但就在此刻,一個威嚴的聲音響在他耳邊——
“怎敢勞水君相請?朕,已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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