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蒼蠅不叮無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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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肯定不會相信，加上他對張遼有怨氣，一定不會主動提前戒備，非得等張遼真的遇襲了才會出兵。這樣也利於麴義看著張遼和太尉打頭陣、他的兵力可以養精蓄稅收拾殘局時再殺出。

我也不給他太多時間，今夜送信斥候算好時間，等太尉即將出兵攻打張遼前夕，再把這信送到麴義那裡，信裡不具體寫清我們幾時出兵。如此，麴義稍一猶豫，就錯過了提前示警的良機。他怕猜忌，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關羽有些不適，但也沒說什麼。

……

次日凌晨，野王城東二十里外的麴義大營。

麴義治軍嚴謹，哪怕是仲冬時節，深夜依然有安排嚴謹的巡夜斥候。畢竟關羽就在二十里外，必須提防關羽趁夜劫營。

大約四更過半時分，營外一隊麴義的巡營騎兵，在營地北部的一段木柵附近經過時，竟看到了一小撮鬼鬼祟祟的敵騎，在沁水對岸逡巡窺伺，最囂張的是他們居然還敢在麴義計程車兵靠近時點起火把故意暴露自己。

麴義的騎兵立刻試圖涉水追上去，不過對面都是輕裝突騎，立刻一陣急促而不持久的箭雨射來，暫且壓制住麴義騎兵的追擊速度，然後就滅了火把趁機跑遠了。

似乎是怕袁軍斥候不識字，漢軍突騎離去時還喊了幾句：“我家太尉戰書，請麴將軍親啟！”

麴義的騎兵要渡過沁水才能追上，黑暗中又一時不知道哪裡水淺可以徒涉，只好作罷。

“啊……我中箭了，快幫捂住。”

幾個剛才被“箭雨”射中的袁軍騎兵一陣慌亂，各種求救希望戰友援手。

然而短暫的檢查後，帶隊軍官卻發現己方一個弟兄都沒死，僅有受傷的還是被箭射中後嚇得墜馬的。

“這些箭矢居然沒有箭頭？有幾根上面還綁著布帛竹筒？”斥候軍官也是麴義心腹，而且那麼多人都看到了，互為見證。他們也不好直接拆看，就直接送去麴義中軍大帳。

麴義在睡夢中被喊醒，倒也不生氣，為大將者本來就要剋制自己的起床氣，練出可以隨時隨地打斷睡覺投入戰鬥的毅力。

召見了斥候騎兵隊的軍官，簡單問了兩句，然後揮退屬下獨自秉燭看信。

諸葛亮為關羽代筆的信上，勸說的內容跟諸葛亮昨晚設想的差不多，只是又加了一些動之以情、討論曾經同袍義氣的細節。

比如寫關羽挺懷念當初跟麴義一起並肩作戰、為大漢朝討伐張舉張純等反賊，還說了關羽當年在易水之戰中殲滅張舉劫掠渤海的主力後、把張舉的戰利品重新繳獲，分贓時如何仗義。

他給麴義分了不少，而當時給另一位官軍都尉潘鳳可是幾乎沒分只給了點軍糧，可見關羽也是敬重真正能打能為國出力的名將的，希望麴義好自為之。

“砰！”麴義憤怒地一拍桌子，“如此拙劣的離間，還想讓我做不忠不義之人？無恥小人，你們看錯人了！”

麴義霍然起身，正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個信存起來、交給袁紹出首，自證清白。

不過轉念一想，袁紹本就多疑，優柔寡斷，還是別添亂了。

他猶豫數秒，把今夜撿到箭書的心腹斥候軍官招來，反覆追問是不是所有的信都撿到上交了。

斥候軍官當然是賭咒發誓說自己一封都沒留全部上交了，而且士兵可以相互佐證誰都沒看內容。

麴義又猶豫了一會兒，吩咐悄悄備馬，他要親自帶幾個親兵護衛，去那名斥候軍官指認的遇敵地點巡視覆盤——他這是擔心黑夜中大部分箭是射不到人的，射在地上落在河灘亂石堆縫隙裡的箭矢，說不定還有漏網。

對方抄了那麼多封內容一模一樣的信，顯然是擔心他收不到。既如此，就可能有更多漏掉的。

如今已經快五更天了，再有一個更次天就漸漸亮了，再查一遍吧，也不差這點時間做決斷。如果信的存在有可能洩露，那就該好好對袁紹坦白，如果有可能確保徹底保密，那就再全部燒了也行。

可惜的是，麴義並不知道，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關羽已經帶了一半多的兵力，四更造飯、吃完後就出發，準備在天剛亮的時候就襲擊張遼。

就算麴義天亮後檢查完營北瀕臨沁水那一段寨牆，確保沒有諸葛亮信使的箭矢遺落，他也趕不上提前準備、提前出發救援張遼了。

五更三點，麴義最終確認了所有的信都在他手上，河灘上昨夜遇敵的痕跡徹底打掃乾淨了。他回營慢慢繼續揣摩信函裡的警告內容細節，一邊在考慮是不是該讓部隊進入更高階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