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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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黃湘的淚，從眼睛兩行止不住的流了出來，讓古漢陽也心痛不已。

“漢陽，你說我們該怎麼辦？”虛弱的黃湘早已沒了年輕時的狂傲不羈、瀟灑脫俗。

古漢陽將她的淚水擦去，柔情地說道：“湘兒，我能夠體會你現在的心情，我又曾何不是呢？十八年來，我們都在苦苦想念著不知在何處的兒子，而今，我們知道他還活著，不是該高興麼。無論他變成什麼模樣，無論他做過多少錯事，我們都能夠原諒他、包容他，可正當我們準備接受他時，他卻，卻又離我們而去。湘兒，我知道你聽到這些一定會傷心，會難過，但我必須說，也不得不說，這是我們必須要面對的。”

黃湘強忍著心中的傷感，因為她知道此刻古漢陽比他還要痛：“漢陽，我知道你現在比我還要難過，卻還要照顧著我，我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怎麼會這麼懦弱，完全沒了當初的霸道。我能夠體會的到你比我還多了一點點恨，這恨意來自於師伯，你當初立下重誓，一定要為師伯報仇，手仞仇人。可是這突如其來的遭遇，讓你知道你無法為他報仇，因為殺害師伯的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你不恨他，你恨的是你自己。你無法替師伯手仞仇人，你也無法為自己的兒子報仇雪恨，因為殺他們的可能就是吳堵。”

強壯堅強的古漢陽終於崩潰了，他趴在黃湘身上，緊緊摟住她，留下了他那脆弱的眼淚：“湘兒，謝謝你。謝謝你在此時此刻能夠理解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對於崖上所發生的一切我們都不知道，不知道是誰殺了吳大哥，也不知道是誰將樂天和憶廷推下懸崖，如果真的是他們彼此做的話，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房間中傳來陣陣哭聲，這哭聲中充滿了悲傷、絕望、無助，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惡魔精心策劃已久的，事情正照著他計劃的方向前進，而所有人還被矇在鼓裡。

“悅兒，這藥是熬給古伯母的麼？”沈天笑走進廚房，看著正一臉嚴肅的古悅，來到她的身邊。

“嗯，冷爵說這藥的每一個步驟都不能錯，所以要我親自照看。”古悅一邊回答，一邊不停的扇著藥爐，生怕火會熄滅。

沈天笑用很小的聲音說道，生怕會傷害她似的：“悅兒，這幾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你卻沒有多說什麼，我怕你會悶壞身子。”

古悅聽到他的話，停頓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不過很快又恢復原先的舉動，好像沒有給她很大的震撼：“天笑，我知道你關心我，見我對這麼多事都悶不吭聲，沒有淚流滿面，所以很奇怪是麼？”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沈天笑想極力解釋清自己的意思。

古悅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甚是可笑，不過她的表情卻陷入了沉思：“我知道你的意思天笑，不錯，這短短几日所發生的一切，對於我們所有人來說衝擊實在太大了。先是看到了青松子祖師伯的人頭，難以想象前些時候我們還有說有笑的，今日便天人永隔，人的生命真的如此脆弱，轉瞬即逝。憶廷的身世揭開了，那個對我如親姐姐般的人竟然是血月神教派來探知我們秘密的，人性的另一面是如此的醜陋，江湖的黑暗可想而之，我不知能否再相信其他人，而他們又能否讓我相信麼？不過，我也為若萱姑姑高興，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女兒，雖然她最不希望的事情卻偏偏發生了，不過她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去相處，我相信事情還是有轉機的。最讓我難以接受的就是那個與我們處處做對的蕭天養竟然是我的親哥哥，為什麼，為什麼是他，我不是怪他曾經刺傷過我，而是恨他為什麼出現了，卻又忍心舍我們而去，讓本就脆弱的母親此時更加處於崩潰，我不知道她還能夠支撐多久，失而復得的兒子再次失去。我曾經有一個念頭，為什麼十幾年前他不死去，今日回來再次折磨我們，我討厭他，討厭這個哥哥，他可以犯很多錯誤，但唯獨不能死。”

面對過度激動的古悅，沈天笑後悔自己怎麼會這麼愚蠢，這明顯是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傷心麼：“悅兒，不要說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古悅搖搖頭，收回了即將流出來的眼淚：“我沒事，傻瓜，我怎麼會怪你呢，我反倒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將心中的苦悶發洩出來呢。我不會哭，此時的我不能如此脆弱，我有需要我照顧的母親，和安慰的父親。我如果再倒下去，怎麼行呢。”

說完，將爐中的藥慢慢倒入碗中，剛好一整碗，小心翼翼的將它端起，然後走出門去。

看著古悅越行越遠的身影，沈天笑突然有了一種陌生感：“古悅，你真的成熟了。經過這麼多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