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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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懊悔和自責,恐怕更多的是羞愧。
“你爹出事,你一點聲音都沒聽到嗎?”
梅英只是一個勁地哭,她把頭埋在胸前。秀髮散亂,蓋住了整個臉。她依然嬌美的身體在顫抖著,嗓子裡彷彿有一樣東西堵在那兒,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鄭隊長點了一支菸,猛吸了幾口。他在耐心地等待著。王嬸用手理了理梅英的頭髮,安慰著。
“你夜裡有沒有聽到些什麼動靜?”
無語。
“你能不能把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所聽到的,看到的,或者知道的告訴我們?”
梅英這個時候恐怕是很難說出話來的,因為抽泣得厲害。王嬸拿來了毛巾為她擦拭眼淚。
鄭隊長又連吸了幾口煙,將菸頭扔了,又點上一支菸。他這時候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
梅英又把頭轉而埋在王嬸的懷裡。她眼圈紅腫,下巴上掛著淚水,她不時用毛巾擦拭自己的臉頰。
“王嬸,您先陪陪她,我們到現場看看。過會再過來。”
鄭隊長和小王跟在王隊長的後面走出了王嬸家的院門,王隊長領著他們倆勘察了一下梅家的環境:梅家院門前是一條比較寬的土路,呈南北向;路的前面即西面有一條大河;梅家的南面是王隊長的家,兩家的圍牆之間有一條小河溝,不到三米寬;梅家的正屋朝南,西山頭對著大路;屋後是一片半畝見方的小竹林,有一條比較窄的東西向的路和大路相通,路一直延伸向東。東面兩、三里處是葫蘆塘。早些年,鄭隊長也曾耳聞過這葫蘆塘發生的事情,在這個縣裡,很少有人不知道葫蘆塘的故事,傳得有鼻子有眼的。他也曾在心裡犯過嘀咕。
現場勘察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梅老師的房間,堂屋和堂屋門內外,遇害者包括遇害者周圍十幾米範圍內,還有院子,連同廚房都拍了照;現場沒有提取到任何和罪犯相關的、有價值的東西。鄭隊長吩咐還要把堂屋門,東廂房門上的指紋提取下來;在與王嬸家相鄰的院牆上,也就是廚房後的院牆上發現了身體麼蹭過的痕跡,因為牆頭內側有幾根喇叭花的藤蔓呈倒伏狀,王隊長、鄭隊長和小王來到院牆外面,他們在院牆的外面的地上,看到兩個的鞋印,可能是兇手從牆上跳下時留下的。遺憾的是:由於院牆外面的地是一個斜坡,鞋印在落地的時候呈向下移動的狀態,所以,無法客觀真實的反映出鞋印所有人的腳的大小尺碼。鄭隊長吩咐小王去喊拍照的同志把這兩個變形的鞋印拍一下,並把相關資料記下來。
王隊長在梅家的院門口被人叫住了。鄭隊長重走進梅家院門,負責驗屍的老李迎了上來。
“屍體看過了嗎?”
老李點點頭。
早有人用一張蘆柴席子將梅老師蓋了起來。席子太小,大腿以下露在外面。
“老李,您說吧。”鄭隊長把席子掀了起來。
地上的血已經凝結,變成了褐色,“估計死亡時間是昨晚九點半到十一點半之間。”梅老師的胸前全是血,褲子上,還有左腳鞋面上有一些滴狀血,鄭隊長從老李手上接過手套,戴在手上。他掀開梅老師的淺灰色上衣;刀口在腹部左肋骨下方。“刀口有兩公分上下。”老李一邊說一邊比劃著,“一刀斃命,這說明兇手的手有力而且嫻熟,沒有半點猶豫。”地上有不到一米的拖痕,拖痕上有少許不甚明晰的血跡,“這個拖痕說明遇害人在一息尚存的時候曽有過短嶄的掙扎——也就是說,他曾經和兇手有過短時間的糾纏。
“這樣吧,你們再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對方,仔細點;之後嘛,再找村裡的人瞭解瞭解情況,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梅英那邊不知怎麼樣了?”鄭隊長向老李交待幾句後就走了出院門,正好遇著王嬸來了:“鄭隊長,梅英讓我喊你。”
梅英抬起頭,她看著鄭隊長,眼睛裡除了眼淚,還夾雜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她咬了一下烏紫的嘴唇,斷斷續續地從口中擠出下面幾個字:“是——是他,一定是——是他。”梅英的眼睛向屋子外面掃了一下。
“是誰?”鄭隊長揣摩著梅英的表情和眼神若有所思,“不要緊,你只和我一個人說。”鄭隊長示意其他人迴避一下。
其他人都出去了。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不要緊,你慢慢講。”鄭隊長作為一個有著多年的破案經歷和豐富刑偵經驗的刑警,他知道,破獲一個案件的關鍵就是線索,而線索往往稍縱即逝,他們還有許多事要做,時間在這時候顯得尤為寶貴。
“是他,一定是他。”
鄭隊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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