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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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5日，志願軍首長命令各軍停止進攻，結束戰役。此次戰役殲敵1。5萬餘人，初步穩定了朝鮮戰局，為人民軍贏得了整頓時間，使我軍站穩了腳跟，取得了同敵軍作戰的初步經驗，增強了勝利的信心。

假情報貽誤戰機

戰役剛結束，我們收到彭德懷司令員、鄧華、洪學智副司令員聯名簽署並報軍委的電報，嚴厲批評我軍在打熙川、穿插軍隅裡、新安州作戰中貽誤戰機的錯誤。對這樣的批評，我作為軍政委與梁興初軍長一樣深感懊悔與內疚。

我軍在第一次戰役中沒有完成任務，客觀地講，除裝備落後於敵的原因之外，因時間倉促準備不充分也是重要原因。10月25日，我三十八軍尾隨四十二軍從集安全部渡過鴨綠江，即接“志司”命令，全軍（配屬一二五師）迅速集結於熙川以北的文明洞、倉洞地區，準備殲滅南朝鮮軍第八師於熙川以北。面對完全陌生的戰場，陌生的敵人，無法事先周密偵察，部隊前進晝伏夜行，完全露營，加上通訊聯絡困難，很難準確掌握部隊。道路不熟、語言不通，嚴重影響部隊前進速度。作為前衛的一一三師，雖然輕裝，仍不能按要求趕到指定位置，我和軍長商量後派騎兵通訊員傳達命令，讓他們有火車坐火車，有汽車坐汽車，火速向熙川前進。但由於敵機轟炸，車輛被毀，公路上又擠滿了北撤的車輛和群眾，與南進的部隊爭路。再加上語言不通，也不清楚是否另有道路，致使已過了規定時間，軍主力距熙川還有60多公里，不能執行殲滅熙川之敵任務。從主觀上講，對打好入朝第一仗，我和梁軍長決心都很大，這不僅是因為三十八軍是一支英雄的部隊，在歷次國內和民族解放戰爭中能征善戰，屢建奇功，戰鬥力極強，而且其中一部分是彭總領導過的紅三軍團中的一支演變發展而來（我曾是紅三軍團的老兵）。這次重新在彭總指揮下作戰，無論如何要打出我們軍的威風。為此，我們慎重製定了作戰計劃，我與梁興初軍長、江擁輝副軍長、管松濤參謀長、吳岱主任反覆研究、仔細推敲每個細節，從突擊迂迴，到通訊聯絡、防空、後勤保障都作了細緻的安排。部隊行動前，我們反覆進行了思想政治動員，並對各級指揮員強調了一定要慎重初戰，不打無把握之仗。

我軍部署是一一三師擔任主攻，一一二師迂迴熙川以東斷敵後路，一一四師為預備隊。戰鬥打響後，各部隊打得都很英勇。10月28日，一一三師三三八團進至熙川，準備對守敵南朝鮮軍第八師一個營發起攻擊，但此時一一二師來電報告：據朝鮮人民軍情報，熙川守敵為美軍一個“黑人團”，兵力約千把人。這與“志司”通報的守軍一個營的情況出入太大。我們立即向志願軍司令部報告後，我與梁軍長商定，認為對美軍作戰要慎重，決定派江擁輝副軍長趕往一一三師負責指揮。他與一一三師首長研究後，調整了部署，認為僅靠我現有的三三八團兵力無把握消滅守敵，待師主力趕到後（當時師主力在十幾公里外），由三三九團、三三八團主攻、三三七團為預備隊於29日17時發起攻擊。進攻因此推遲了一天，部隊在熙川城裡撲了空。經審問俘虜，敵主力已於16時南逃，並無美軍“黑人團”，失去了殲敵良機。三三八團追了上去，只截獲了敵後衛5臺汽車，車上全部是餅乾、威士忌等食品。

得知此訊，我與梁軍長心裡非常著急。此時，接“志司”命令，令我三十八軍速向新興洞、球場、軍隅裡方向攻擊前進，迂迴敵側後，斷敵退路，配合三十九、四十軍殲滅清川江以北敵人。我與梁軍長命令一一三師迂迴軍隅裡佔領清川江渡口、又命令一一二師向安州、新安州攻擊前進。一一三師江潮師長率部隊翻山越嶺，尋路覓道，艱難行軍，由於過度疲勞與著急昏倒在地，由擔架抬著，繼續指揮。在敵人阻擊下，一一二師未能達到指定位置，一一三師也因前衛在球場擊潰南朝鮮軍第八師一個團後，忙於抓俘虜（俘敵數百），影響了全師速度，未完成穿插任務，全軍再次失去殲敵機會。此時後衛一一四師三四二團在熙川南與南朝鮮軍第八師十九聯隊發生遭遇戰，殲敵一個營，活抓5名美軍顧問，解救人民軍女戰士5名。11月4日，一一二師三三五團在團長範天恩指揮下，攻佔軍隅裡北邊要地飛虎山，並頑強守禦5晝夜，殲敵1900餘人，極大地震懾了敵人。與此同時，一一三師三三七團、三三八團佔領了飛虎山側翼陣地。在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