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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來。” 莊池微怔,他本身唇角的弧度便是自然上翹的,面容十分具有親和力,垂眼吻周眠的模樣簡直讓人想到菩薩低眉。 他嗓音中挾裹著風似的笑:“乖,男朋友給你穿。” 莊池太瞭解周眠了,他閉著眼睛都能夠摸出周眠身上的每一寸部位,只是一句話的功夫,衣衫已經套好了,連配飾都已經裝戴整齊。 周眠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悶意,剛要說什麼,莊池已經蹲下來,捏著他白潤的腳踝,輕輕套上拖鞋。 又來了,這種自己像是喪失了自我的人格,完全被對方操控的感覺。 周眠這幾年來都被莊池精貴的養著,腳踝都透著一種健康細膩的裸粉色,漂亮的足以去當足模。 只是,現下這雙漂亮的腳骨繃著,意氣地將愛人為他穿好的拖鞋蹬開,莊池還沒有起身,那拖鞋便砸到了他身上,順著身體弧度落在懷裡。 居高臨下的漂亮青年皺眉說:“我說了,我自己來。” 空氣中湧動著爭鋒相對的意味。 莊池眼神微頓,表情卻絲毫未變,好似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他只是拿起拖鞋,半跪在地板上,繼續耐心的為周眠穿上鞋。姿態是低微的,卻偏偏顯出一種古怪壓制的意味。 他聲音甚至帶著輕笑,漫不經心的說:“眠眠昨晚見了誰了?今天脾氣這麼大?” 周眠動作一頓,身體僵在原地。 燒手患 他的眼神落在愛人依舊溫柔平靜的面龐上,對方的動作如往常一般無二,好似剛剛那句話只是隨口說出的一般。 周眠手指微微繃緊,隨之而來的是幾分說不上來的心虛惱火,語氣也染上了幾分涼意:“你問我昨晚見了誰?莊池,你自己心裡不清楚?” 儘管周眠不想承認,但如果不是靠著莊池,他也沒法從一個普通人一路爬到如今的位置,被所有人稱一句小周總。 他如今所有的一切,人脈、權力、錢財,沒有一樣不是靠著莊池得來的。 他被這些外物束縛,自然一舉一動也就被莊池看在眼裡。 只是心裡到底還是不舒服的。 見青年臉色不好,莊池也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他的聲線溫和清潤,以一種失落的語氣道:“眠眠,我只是有點不安。” 嘆息的尾音好似勾連著一句未出口的餘音,淹沒在肉色的唇縫中。 莊池水潤柔順的眼顫了顫,偏長的睫毛落下一片淺淡的陰影,他抬頭,溫涼的唇從青年的下頜骨滑吻而上—— 這是一種近乎取悅對方的討好。 像忠誠的侍衛沉默而大膽的擁吻著他的女王。 是示弱,也是示好。 對於兩人的親密接觸,莊池似乎總會這樣,像是忠誠的基督教徒在向他的主乞求著神聖的愛意降臨。 那是一種近乎迷惑性的頂禮膜拜,他喜歡看著他的眠眠居高臨下,踩著他的心尖,在聲色犬馬的荒唐中露出諸如迷幻、壓抑、茫然的表情。 周眠抿唇,到底沒有拒絕對方的親近。 事實上他確實是想拒絕的,但對方已經主動遞過臺階,況且這次說到底確實是他理虧。 漂亮的青年被愛人吻的渾身發燙,但腦海中卻不合時宜地記起昨夜那個只停留在耳畔的煙冷薄荷味的吻。 像荒野的枯草逢火而著,白皙的面頰都恍然燒出一叢熱火。 真是···太出格了。 周眠有些不自在,偏頭錯過情人的唇齒。 語氣有些低的啞,他伸手推了一把覆身上來的莊池道:“行了,時間不早了,待會兒還要上班。” 莊池眼神微暗,他慢條斯理的起身,聲音帶著幾分剋制:“好,都聽眠眠的。” 他身上穿著的暖黃格子的圍裙此時已經有些泛皺了,額前細碎的劉海與溫和的眼神襯的對方愈發賢妻良母。 周眠微微晃神,想起對方盯著他的手段,面上的粉意微微消退。 偏偏莊池在他耳邊絮絮叨叨:“眠眠,牙膏給你擠好了,刷完牙記得要喝解酒湯,以後不能再喝那麼多了,你酒量不太好······” 周眠不耐煩的蹙眉:“知道了。” 早餐吃的很豐盛,莊池特意做了蘋果鬆餅,搭配時蔬鮮蝦粥,非常暖胃,周眠昨晚喝了酒,今天喝粥再合適不過了。 其實按照莊池的身份,家裡配一個保姆再正常不過,只是莊池更喜歡親力親為的照顧愛人,收拾兩人的小家。 一頓飯吃的很快,莊池收拾完碗筷的時候周眠已經換好了鞋,莊池擦擦手,面上的笑容微頓:“眠眠,我送你去上班吧。” 周眠頭也不抬:“不用,去那邊你還要繞路,再說你在總公司今天不是還有個會要開?” 這話乍一聽好像是在心疼人,莊池琥珀色的眸子停頓在青年漂亮光潔的側臉:“好,那眠眠路上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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