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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能再小心點了。 周眠吃飯慣來挑食,莊池清楚他的喜好,但也不會任著周眠來,幾道菜裡面總有兩道味淡的素菜。 豐景明算是被莊池耳提面命過,這會兒見周眠吃飯又開始挑揀,皺眉道:“素菜也要吃。” 他的語氣中應當是有關心的,但是豐景明相貌硬朗,五官深邃,這會兒板著臉就好像要找人吵架似的。 周眠最討厭被人管著,他幾乎下意識地回嘴:“豐景明,我還真不知道你有管家的天分。” 豐景明挑眉:“是啊,我以後管你家,一桌都給你上綠的。” 周眠臉都要綠了,罵道:“不要臉。” “多謝誇獎。” 男人的嗓音中甚至帶上幾分低沉的笑意,讓周眠覺得他又在找自己的不痛快。 周眠真覺得豐景明討厭死了。 豐景明也覺得自己真是挺不要臉的,周眠這麼罵他他非但沒生氣,甚至覺得對方生氣的表情可愛的不行。 兩人這餐飯吃的暫且算順遂,一直到最後,豐景明才裝作不經意的問起虞溪的事。 他道:“聽江秘書說你很滿意昨天陪你吃飯的那個小職員?” 周眠手上動作微頓,皺眉看豐景明:“怎麼,礙你事了?” 豐景明笑笑:“我倒是沒什麼其他意思,你也知道,莊池叫我多注意著點你。” 男人的語氣意味不明:“畢竟你慣來會招惹人。” 周眠捏著茶杯的指節緊了緊,眼中泛著冷意:“我招惹人?你倒是說說我哪裡招惹別人了?” “別是你自己思想齷齪,就這樣想別人。” 青年看著豐景明的眼黑而嘲,濃密的黑色睫毛也無法遮擋住他那看垃圾般的眼神。 豐景明像是被針刺痛的尾蜂,起落的心緒叫他眸中的眼白都泛起蛛網般的血絲,他聽到自己冷漠惡意的聲音:“我思想齷齪?你知道別人看著你在想什麼嗎?你不想想別人為什麼肯對你百依百順?” 豐景明從前雖然經常和周眠拌嘴,但極少說這樣過分直白的話。 無論他心裡如何惡意的想,真正對上青年那雙純黑眼眸時,便如同被繩索束縛了口鼻,動彈不得。 但往往越是難以訴之於口,便越是浮上心頭。 周眠果然被刺到,他猛地起身,眼尾暈染寂冷的溼紅,聲音全然是沙啞的刺意:“我知道我是靠著莊池,你看不起我,別人靠近我也是看莊池的面子捧著我,但這麼多年也夠了吧?我連和別人說話的權力都沒有嗎?” “豐景明,你不就是個給肉就當狗的東西,憑什麼這麼說我?你跟我又有什麼區別?” 豐景明簡直要被氣笑了,亞麻色的碎髮戳在眼皮上側,深邃的五官近乎誇張地放大他周身的戾氣,他定定地盯著跟他嗆聲的青年,半晌扯唇皮笑肉不笑道:“你跟他才認識幾天,你他媽就為了那麼個玩意兒跟我吵?” 周眠氣頭上,只覺得他的語氣又古怪又酸,陰陽怪氣的叫人作嘔。 豐景明直起身,他個頭很高,比周眠還要高出半個頭,這樣居高臨下地盯著人,深黑的眼竟比捕獵的野狼還要兇惡一些。 他說:“我是狗,那你呢?我那好兄弟大費周章養的金絲雀?” “你就快要結婚了吧?我是不是馬上該改口叫你莊太太了?” “嘩啦—” 潑水聲在安靜的辦公室內驟然響起,近乎刺得人耳膜生疼。 高挑的男人抹了一把臉上溼漉漉的茶水,面色陰沉,深黑泛藍的眼中凝聚寒潮,他一動也不動地站著,彷彿這杯茶水將他的筋骨血肉都澆鑄凝固在一起。 周眠眼中的冷意仿若能夠化成實質性的、能夠叫人發瘋的詛咒,他分明什麼也不清楚、不明白,卻依然能夠將血淋淋的刀鋒扎入眼前人的心臟。 “我和莊池怎麼樣,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別在我這兒發瘋。” 豐景明聞言,僵硬的面容恍惚顯出幾分蒼冷的白,他諷刺地笑了聲,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周眠不理睬他的行為,眼神觸及那潑水的茶杯,厭惡的轉過身,不再多看一眼。 周眠和豐景明的關係幾乎瞬間降至冰點,兩人從前在公司碰見了即使氛圍不算好,但至少也不是沉默無言的,但自從那日以後,兩人即便是無意碰見了也是冷著臉擦肩而過。 其實這樣的情況對於周眠來說與從前也沒什麼區別,在他看來,豐景明本身就帶著幾分紈絝子弟的劣根性,對方根本瞧不起他,如今只是撕破臉皮了而已。 但他從未想過,豐景明雖然性子看起來有些招貓逗狗,但自視甚高,如果他真的瞧不上週眠,根本懶得白費口舌。 這也是莊池並不反對周眠與豐景明偶爾交集、甚至將周眠放到豐景明眼皮底下的原因,豐景明足夠尊重兄弟的擇偶選擇,並且,他不喜歡周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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