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46部分,抽皇后,淋雨,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乾元二十八年,六月初四黃昏。
當那捲金線繡制的聖旨協同協理六宮的金印一同送至飛燕宮時。
煙落已是一襲大紅色牡丹逢春對襟華服,梳流雲高髻,盛裝打扮,跪地恭迎。
伏地山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送走了前來宣旨的劉公公,她徐徐起身,坐在了梳妝檯前。銅鏡昏黃的鏡面在黃昏熹微的光下泛著幽幽暗黃的光暈,鏡中的一切光景都顯得虛幻如一個漂浮的夢。她正一正衣袂,緩緩除下頭上的鬢花、頭花、金釵、步搖、頂簪,散開了一襲拖曳如雲的青絲。
雍容華貴,眼下她便是了,可她要這些虛無之物來做什麼?隨手抓起一把楊木蓖子狠狠扣在手心,細密的蓖尖密密麻麻烙在肌膚上,讓她在痛楚中生出冰寒般的清醒。
開啟梳妝檯的抽屜,裡邊藏著點點輕絮如白雪,伸手捏過那一點點綿軟,眯著眼在光線下細瞧,她眼中浮出一點春寒的冰意,無聲無息的笑了。
皇上今日宣她商議,留有口偷,明日午後,綠蘿嬤嬤將被帶去慎刑司審問,在這之前,她該做些什麼呢?
乾元二十八年,六月初五清晨,景春宮。
這裡夏色新綻,處處都是深紅淺綠,又被數日前的雷雨好好溼潤了一番,蒙上了清新水色,愈加柔美鮮豔。
緩緩步入景春殿中,她讓一同前來的劉公公等人守在了殿外,一人獨自入內。
這裡奢華一切照舊,只是少了昔日你來我往的熱鬧氣罷了,冷清的近乎死寂。聞聲自殿後珠簾內疾奔出來的,是綠蘿嬤嬤,穿著一身顏色略淺的杏色宮裝,滿頭青絲也未梳理成髻,只是以一支鏤花金簪鬆鬆挽住。身後跟著緩緩蓮步步出的,是皇貴妃司凝霜,依舊是一派雍容華貴的打扮,穿著明黃色的貴妃綵鳳雙戲錦袍,頭上戴的依舊是那頂象徵著高貴地位的五鳳呈祥寶冠,那顆碩大的東珠依舊是光華四射。一如她們第一次相見時的模樣。
只是,這一次,怕是最後一次。
煙落眸中含著一縷冷笑看著綠蘿朝自己奔近,自己的出現使綠蘿在倉皇中停下,看清是她,不由得勃然大怒,“賤人!你還敢在我們面前出現?”
她悠然轉眸,作勢環顧四周,淺笑道:“為何不可?說起來,如今你們被禁足了,甚少有人來,你還應當多謝本宮屈尊前來探望呢。”
綠蘿被怒火燒的滿面赤紅,狠狠盯著她道:“皇貴妃待你不薄,也未曾刁難於你。甚至還向皇上舉薦你,更是待你妹妹如親女!你為何要這般害她!”
煙落泰然注視著,此時的司凝霜已是端坐在了高高在上的主位之上,依舊保有著大氣的端莊。皇上並沒有廢去她的位份,是以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貴妃。應有的禮數,煙落自然不會少,盈盈福身,斂眉道:“皇貴妃金安。”
轉眸又看向綠蘿嬤嬤一臉的怒意,不覺失笑道:“未曾待薄本宮麼?還是你們想借本宮之手,擠兌梅妃?抑或是想本宮死心,不再惦念著七皇子。其實,本宮瞧著,皇貴妃您已是中宮之位屹立不倒,又何必與一些年輕妃嬪斤斤計較?至於,您待舍妹如親女,只怕還是皇貴妃想斷絕了本宮對七皇子的情意,心中有所顧忌。哦,不,現在是寧王了。瞧我,這記憶總是停留在以前。”
她慢條斯理撥弄著手腕上鮮豔的翡翠鐲子,笑吟吟又道:“彼時,皇貴妃還是一人獨大呢,殺母奪子,你倒是做的乾淨利落。不是自己的骨肉,也難怪您能下‘月虧之蠱’這麼毒的手,連二十多年朝夕相處的情分亦不過如此,您又能待舍妹有幾分真心呢?”那笑彷彿是一根根最細的芒針,針針都刺向了司凝霜。
綠蘿已是怒不可遏,兩眼噴射出冷厲光芒,直欲嗜人,口中罵道:“賤人,你來這裡究竟是想做什麼?”她更是上前一步,抓住煙落的手腕便想往外拖去,厲聲道:“滾,別站在這,汙了皇貴妃的眼。”
綠蘿力氣極大,長長十根指甲狠狠扣進她的手腕裡,旋即沁出十點血絲。
煙落低首冷冷瞥了一眼手腕,忽然用力一把揮開她,好整以暇地整理著被她扯亂的衣衫,一臉從容道:“若不是為了寧王所中的‘月虧之蠱’你當本宮願意來瞧你們這對惡毒的主僕麼?害了這麼多的人,長夜漫漫,你們就不怕孤魂野鬼上門來索命麼?”她們主僕二人為了一己私利,構陷別人不說,更是草菅人命,那名在慎刑司枉死的宮女,何其無辜,不過是聽見些風馬牛不相及的寥寥幾字而已,卻搭上了一條性命。而除卻那名宮女,此前更是不知有多少人命喪她們之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