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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死亡的恐懼,她最後吶喊著,“我親眼瞧見的,祭天台上,他將你推向了那豹子!哈哈哈……”她掙扎著,掙扎著,漸漸,再無動彈,一切又歸於深海般的平靜。
殿中燭蠟點點蜿蜒落下,如同地上正蜿蜒的鮮血,“撲”的一聲,終於燃燒殆盡。
屋中陡然一片黑暗。
也好,這樣自己便不用去瞧清楚他的神情,是驚詫,還是後悔,還是無所謂。煙落此時只覺得心底似下起冬日裡無休無止蒼茫的大雪,渾身漸漸冷了下來。
殿外,月影徐徐照入,透過精緻的稜窗,似將樹葉的影子映照得支離破碎,一如她此刻殘破不堪的心。
黑暗之中,似傳來了他淡淡的語調,“煙兒,那件事,我有十成的把握,絕不會誤傷了你……”
她唇邊溢位一縷苦澀的笑,伸出一手,想要去輕撫臉頰,方發現自己的手指竟已是涼如冰。
十成的把握,有十成的把握便可以置她於危險之中了麼?腦中依稀記起,在歧山的那一次,兩名黑衣人劫持了她,而他,也是這般向她無情的擲出暗器。即便是他擰彎了飛鏢,又能如何?終究是深深傷了她的心。十成把握?!他太可笑了。
突然,她笑了起來,因著殿中黑暗,無人能瞧清楚她那唇邊的嫵媚風情。輕輕拂落他依舊纏住她纖腰的手,悽婉搖一搖頭。纖弱的身姿緩緩步出殿外,步履都隱透著無比的憔悴,茫茫月色傾瀉至她的身上,彷彿替她蒙上一層薄薄白紗,瞧著朦朧且不真實。
身後的他,猶是傳來了不甘的聲音,“煙兒,我承認,那幾日我氣瘋了,急瘋了,才會鋌而走險。眼下到了這麼重要的時候,我們互相都不要再計較過去了,好麼?”
互相不計較?是呵,煙落又是搖頭輕笑,她也曾經背叛過他的,不是嗎?他話中的意思是,兩相抵,一筆勾銷了?可是有些東西,是永遠也無法勾銷的,譬如她的傾心付出。
她失魂落魄的停下步子,回眸靜靜瞧著他,只淡淡道:“十成把握,便是拿我和我腹中的雙生子作賭注,三條人命,敢問寧王殿下,現在您還有十成的把握麼?”
她冷冷瞧著驚愕漸漸吞沒了他英俊的臉龐。毅然轉身離去……
那一刻,她突然後悔了,她長久以來的執念,她做了那麼多的事,對的,錯的,究竟是為了什麼?可是她還能後悔麼?
已經不能了,風離澈已然去部署,只怕很快便有所動作,他不會停下!而他也不會停下!那她,又如何能停下?
夜光一絲一絲照在她的面上,她的神色極沉浸安祥,只是眼角,緩緩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在暗夜星空中,如同添了一顆璀璨的星辰。
冷徹的手撫上自個兒蒼白的唇。
第一次,她疲倦到不能自己……
卷二 深宮慼慼 第四十章 宮變(一)
乾元二十八年八月初一。
一早,曹嬪暴斃於避暑行宮之事迅速傳遍了宮中每一個角落。自然,也會傳進皇帝的耳中。聽聞皇帝當下吐出一口鮮血,鬱積氣急,不醒人事。
煙落掌六宮執事之權,出了這麼大的事,自然是寸步不離的侍奉在了君王塌前。
殿中兩席帳慢垂落,隔著塌上之人,朦朧瞧著,只覺得帳中之人面色蒼黃憔悴,似一片枯殘之葉,孤零零懸在冷寂枝頭。風燭殘年,形容枯槁,便是眼下這般了。
歲月不饒人,蒼天十分公平,於每個人都是,即便是昔年神鷹勇猛如風離天晉,也逃不脫,日漸花白的頭髮,深刻的皺紋,不正是最好的映照麼?
此時皇上所居的顯凌殿,空落落的,只有煙落一人。
似乎過了許久,也不知是多久,天色始終是陰沉沉的。無法分辨是否已是近了黃昏。
她緩緩起身,朝著地下青銅九環百合大鼎走去,裡面透出幾許淡白煙縷,她開啟鼎蓋,慢慢注了一把龍涎香進去,又注了一把,殿中香氣愈來愈濃。透過毛孔幾乎能滲進人的骨髓深處,直教人懶懶舒展。
可是此時,她不能放鬆,亦不能動彈。只要一個疏忽,一個差池,她不知道會搭上多少人的性命。不只是她死,多少人又要為她而死。
她沒有選擇,即便心中再是疲憊不堪,她也無從選擇。
合上鼎蓋,她回身坐回了床頭,瞧著梳妝鏡中滿頭冰涼珠翠的自己,正一正衣袂,緩緩除下發髻上的金絲八寶攢珠釵、貓睛頂簪,犀角八寶簪,最後摘下一支鳳翅步搖。梳理端正的發髫鬆開的瞬間,青絲如瀑布飛瀉。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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