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越淵博越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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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沒有手，如今我的手呢？為何是這樣的？”

他說著，把手左右擺動了兩下，半透明的手在空手來回扇動，看起來極為詭異。

“這不是定境，又不是夢，我肯定是走火入魔了，你就是我的心魔，既然是我的心魔，我對你而言沒有秘密，換一句話說，你，就是我。”安子分析得頭頭是道。

造夢師聯盟是在西方上上個世紀末崛起的，一開始只是一些心理醫生把很多人聚集起來帶入夢境，藉此來治療疾病，這就像是我朝宣帝改革初期的所謂大氣功師帶功報告，少的數百人，多的數千人甚至上萬人，一個個恍兮惚兮，肢體不可控制，手舞足蹈，宛若夢魘，有人事後就會聲稱，自己多年頑疾不藥而癒。

這種情況，我朝自德治上皇登基，嚴厲打擊這種帶有邪教性質的組織，如今國內幾乎已經看不見了。

但是，在國外，它是蓬勃發展著的，尤其在花旗國和前毛熊國狄朝鐵幕冷戰的時候，藉著雙方軍備競賽開始研究人體特異功能的機會，迅速發展起來，最後，就成了現在的造夢師聯盟。

我朝由於政治緣故，即便是在資訊發達的網路時代，國內知道造夢師聯盟的也不多，更勿論是搞到它的教材了。

“你到是生冷不忌，什麼書都讀。”鹿靈犀把雙手緩緩放在自己腿上，看看自己的手，也有些透明感，她忍不住把手舉起來，對面的安雨沛透過雙手看到她的臉龐，忍不住心中發毛。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安子微微擺出如臨深淵的劍姿，說不得，只好用劍來找一條生路了。

這就是書上所說的，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瞧他擺出吹毛謹藏劍法的如臨深淵起手式，鹿靈犀忍不住撲哧一笑，“好罷！我以前只是認為你聰慧，如今看來，你還很淵博，居然連造夢師聯盟的教材你都看過。可是你要知道，紙上得來終覺淺，你這是要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我只問你一句，你殺過人麼？就好像那些說什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一輩子連一隻雞都沒殺過，刀都沒拿起來，談何放下？”

鹿靈犀一番話，頓時就把安雨沛給說怔住了。

“聰明人最大的毛病在哪兒知道麼？就是平時學什麼都快，看一眼，記得牢牢的，但有時候，卡在某處，卻怎麼也躍不過去。就像是你那個同學王憲，你知道我為什麼說他學武的資質比你好麼？”鹿靈犀看了一眼安雨沛，不等他發問，就說出了答案來，“因為他比你笨。”

這句話，真是矛盾，可安子一下就聽入迷了，忍不住怔怔地去想其中的道理。

看著眼前這少年，鹿靈犀忍不住微微嘆息，眼前這少年，跟自己何其之相似，自己不就是卡死在中陰十九品，明明就是臨門那一腳，卻死活就邁不進去，若不是前兩天眼前這少年和人發生衝突，自己當時正在入定，定境中突然心悸不已，似乎山崩海裂，隨即，當時安雨沛所面臨的事情，就好像發生在眼前。

靈魂出竅一般，看著當時安雨沛被人一腳點破了丹田，隨即，他的師父穆先生出現，一巴掌把對方腦袋拍成爛西瓜……她突然就悟了。

自己為何遲遲不能突破十九品，就是因為一些東西不能放下，就像是心血來潮把少年安沛的名字硬給改成安雨沛，不就是為了表示自己已經具有打破虛空見神不壞的資格，便可以把雨字輩賜予別人。

等看到安雨沛被別人一腳點破丹田，她終於明白，自己把少年安沛的名字改成安雨沛，不代表自己就已經是二十品中陰盡，自己紅塵歷練，從未在旁人眼中顯露過高深武學，看似高深莫測的高人風範，實際上終究還是心靈的不自信，有漏之心。

當時就這麼七搞八搞地，鹿靈犀一瞬間念頭通達，好似七竅通了八竅一般，返照自心，活潑潑圓融融……頓時就突破了，也就是世間武學所稱的打破虛空，見神不壞。

見聞不惑，無復留礙，其心離身，去住自由。

少、中、大、上、太，二十品，少陰盡。

從這一刻，鹿靈犀就完全脫離了普通人類層面，雖然還不能一念精誠改變物理世界，但是普通的正規武器已經無法傷害到她，放到古代，說她是陸地神仙也不為過。

不過，她到底是初入這個境界，意生身雖然去住自由，卻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入別人的定境，還是安雨沛在練如臨深淵，恰好是心宗法門，兩兩有所共鳴，她這才得以進入安雨沛的定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