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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死亡是最公平的，哪怕將自己裝潢得再花裡胡哨，穿過死亡大門後，也只會剩下一具骸骨。 到了這個時候，一切的掩飾、欺騙、偽裝都變得毫無必要。 赤·裸·裸的來，赤·裸·裸的去，唯有他人的認知和評價才會化作死者的衣冠，隨著時光逐漸褪色。 諾阿嗤笑了一聲：“你真正關心的是你這個能力究竟是怎麼起效的吧？” 遊彥坦誠的點了點頭：“沒錯。不管你眼下的理智是從何而來，我需要的也只是你保持理智，不要太快畸變，免得到時候形成的災難強度太高，造成大規模的傷亡而已。” 諾阿：“阿諾斯留下的遺產足夠一路把你抬到飛昇了。其他智慧生物可沒你們這麼好的運氣。誰不是跌跌撞撞、磕磕絆絆、拼死拼活、生死一線間，才找到變強的道路？而且還不一定能走到飛昇……” 說到這，諾阿又高興了起來：“哈！但哪怕你能走到飛昇門口，也飛昇不了！” 諾阿的理智值一路下跌後，哪怕遊彥能靠特殊方式強行拽回他的理智，也拽不回他失去偽裝後的心路歷程。 換句話說，諾阿眼下很偏激、很見不得人好…… 遊彥對此接受良好，畢竟人都快死了，還跟他計較什麼？ 他嘆了口氣：“我強調過好幾遍了，我們對飛昇不感興趣，飛昇不了正合我意。” 諾阿就跟沒聽見一樣，自顧自道：“所以上天追著餵飯吃也未必是件好事，只有靠自己才能成功，走捷徑的報應都在後頭。強大的力量會迷失你的心智，只有一如既往的智慧生物才能走到最後。” 遊彥想了想，發現他說的沒錯。諾阿跟阿諾斯的區別就體現在這，搞出‘融合法則’的諾阿在半道上追逐起了強大的力量，而阿諾斯從始至終都只想推開‘那扇大門’。 諾阿理智值岌jsg岌可危，聊起天來話題也十分跳躍：“你掌握的能力很淺顯，但阿諾斯打的底子好，哪怕你只掌握了最淺顯的那部分能力，也能做到超出想象的地步。” 遊彥來了興趣：“關於‘最淺顯的那部分能力’，你有什麼見解？” 諾阿思考了片刻：“不是規則，沒有智慧生物比我更瞭解怎麼使用規則。也不是精神汙染，以我目前的狀態，任何精神觸角只要敢靠近我都會被立刻同化。那是一種某種更深層面上的……修改和覆蓋。” 大佬不愧是大佬，即使情報不足也能一針見血。 遊彥追問道：“更深層面是指什麼？” “類似於構成法則的基礎，世界運轉的基石，文明得以飛昇的本質……這種層次的更深層面。” 說道這，諾阿又開始間歇性偏激了起來：“怪不得阿諾斯能順利飛昇，他們找對了方向，窺見了真相……” 諾阿的語氣激烈了起來，癲狂追問：“真相是什麼？文明飛昇又是什麼？你看到了什麼？” 空間碎片開始震動，那條隱沒的時間長河隱隱約約浮現了出來，昭示著諾阿的理智再次跌入了谷底，隨時會因為力量失衡而暴走。 遊彥做好了開大的準備，關鍵詞脫口而出：“是資訊媒介。” 世界突然安靜了，大螢幕上的馬賽克重新覆蓋，諾阿的聲音響起：“資訊媒介……哈！資訊媒介！” 聽諾阿的語氣好像是懂了，但遊彥反倒不懂了：“資訊媒介怎麼了？” 諾阿曾距離那扇大門咫尺之遙，在遊彥戳破窗戶紙之後，他幾乎立刻明白了一切：“文明飛昇的本質是世界運轉的基石。” 說實話，遊彥沒聽懂，但諾阿沒打算解釋，他的情緒波動十分不講道理，立馬又從恍然大悟變成了悵然：“你沒多少時間了吧？” 這話說得遊彥險些以為要死的是他了，等反應過來諾阿指的是【靈界行走】技能後，才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這時，諾阿又像是變回了他們最初相見時的模樣，理智且平靜的道：“我完全畸變後會爆發一場席捲多個文明的災難，它將具有我所擅長的能力，災難的強度取決於我完全畸變時爆發出來的能量……那時我的理智早已泯滅，但我的存在將永不磨滅。徹底結束這場災難是不可能的，強大的文明或許會找到與它共存的辦法，而弱小的文明只會自顧不暇。” 遊彥追問道：“為什麼不可能徹底結束這場災難？就算消滅災難的源頭也不行？” 諾阿笑了起來：“你們知道什麼叫認知型災難嗎？” 遊彥一邊盯著倒計時，一邊加快語速：“我們只是一知半解，你知道的多，你來說？” 諾阿：“別那麼緊張，一切就快結束了……” 遊彥吐槽：“對你來說是快結束了，對我們來說，是才剛剛開始……抓緊時間，千萬別出現人死了話還沒說完這麼狗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