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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喘息良久,緩慢道:“我,是哲仁的師傅。”
此言一出,承鐸和哲義又一次目瞪口呆。往日只覺哲仁沉默孤僻,萬沒想到他是如此的離經叛道。
“我中了人的圈套,被廢去七層功力,下了蠱毒,成了不生不死,為人賣命的走狗。哲仁是送來我教導的釘子,那年他只有六歲。之前,有三個孩子死在我手下,所以他們成不了出色的釘子。然而,哲仁成了。我只用了六年的時間。”
“釘子?”承鐸故意問。
“就是派去臥底的暗哨。”
“哦。”承鐸做恍然狀,卻浮上一絲冷笑。
“這世上只有我懂得他,也只有他懂得我。我受蠱毒所制,痛苦萬狀,他為了我,也只好為人賣命。我早已生不如死,既害死了他,更無他念。今日殺不了你,只好殺了我自己。其餘的我無話可說了。”
承鐸抬頭對哲義道:“把刀給他。”哲義遞給他,承鐸道:“哲仁是用這把刀自盡的。他就葬在燕州大營不遠,我把你和他埋一起。”
那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多謝。”
“不謝。”
那瘦高個子看著承鐸卻不動手,忽然又道:“心愛之人原是一個人的死穴。”
承鐸一愣,臉色驀然一沉,一時間雜念叢生。有很多話想問他,又彷彿無從問起。
那瘦高個子看他變色,搖頭輕笑,左手舉起那腰刀來。
承鐸定下心神,對他抱拳:“多謝。”
“不謝。”他把刀一橫。
哲義收拾了地面血跡,扛了屍體自去掩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承鐸坐在那裡,覺得少了什麼,起身去尋茶茶。茶茶果然呆在素常窩著的偏帳裡。只是此刻,她趴在那墊子上,睡得像只貓。承鐸湊近去,她臉色恬靜,一點也沒醒。承鐸喜歡看她熟睡的臉,不被噩夢驚擾,彷彿這對於他而言也是一種滿足。
誠然愛人是一個人的死穴。承鐸想到了當初在京城時,那個人為什麼放了茶茶回來。只因為承鐸與茶茶情愫已生,時至今日,若再失去她,必是比當初痛苦百倍。
承鐸暗歎一聲,輕手把她抱起來,往大帳去。茶茶朦朧間醒來,往他懷裡縮了縮,懶懶地不願動。一進了承鐸大帳,她聞見一股子味道,一下蹦了起來。承鐸放下她時,茶茶懊惱道:“哎,糊了。”
她煮在帳側的粥已經快乾了。茶茶端下鍋,卻見承鐸如雕塑般愣在當場。茶茶也覺得哪裡不對,等她想出來了,卻不敢相信。承鐸搶上前捧起她臉道:“乖,再說一遍。就像剛剛那樣說。”
茶茶神情激越地看著他,張了張嘴卻不敢說話。承鐸輕聲哄她:“你說糊了,我聽見了。你再說一遍。”然而茶茶沒有說糊了,她叫了一聲,用手捂住了嘴巴,覺得這聲音如此陌生。承鐸一把抱住她,茶茶低聲道:“我……說話了。”承鐸點頭:“嗯,你說話了。”
“啊——”茶茶又低叫了一聲,埋進承鐸懷裡,卻被他凌空抱起,在屋子裡旋轉。
承鐸從來沒想過茶茶竟這樣突然地說話了。她當初為什麼不能說話了,承鐸從不曾問過;並非不好奇,是怕勾起她不好的記憶。然而茶茶這天說得最讓他回味的一句話,便是她驚訝地睜大眼睛問:“這就是叫床?”讓承鐸在今後很多年裡,每一次想起都忍不住微笑。
這種愉快其實並不關乎肉體。承鐸喜歡茶茶,大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
改盡江山舊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來賀
章節字數:6001 更新時間:09…07…16 16:17
第三十四章來賀
這天午後,有急勁的風吹在山原上。七王承銑的親隨一盞茶的工夫前,已到了燕州大營報說七王已到營外十里。此時遠遠的地面冒出了旌旗的一角,漸漸可見百來人馬朝著這邊而來。隊伍之間還載著一輛大車,在那草原上踽踽而行,車窗的布簾被風吹得翻飛。
疾風沒有吹散浮雲,反而將陽光隔成一道道光束,變幻著映在地面。東方眯起眼睛眺望那遠來的人馬,風把他束髮的蟬紗帶高高吹起,飄搖不定,而他身形卻如磐石不動,隱隱似有千鈞之力。
那旌旗上已看得見“雲州兵馬大都督”的字樣,只是被風吹得十分凌亂。最前面的那人穿了淺棕色錦服,漸漸已走得近了。東方看他一路縱馬到了面前丈餘,猛然將馬拉住。馬兒揚蹄而起,泥土飛濺。待馬站定,那人做出一個笑容,道:“東方先生,久違了。”
倘若他不笑,看去尚有幾分不知是陰柔、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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