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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驚,又連忙低下頭。承鐸一眼便看出她臉色有些發紅,不同於往日的蒼白。
承鐸轉身走到大帳中坐下,茶茶寂靜無聲地從邊上走到角落的靠墊上,也側對著他坐下,仍然低著頭。承鐸不經意地問:“剛才去哪兒了?”
茶茶沒想到他要跟她說話,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不回答又似乎說不過去。她就走到他案邊,手按在筆上。承鐸便把紙甩到她面前,於是她慢條斯理工工整整寫下了“如廁”二字。
承鐸拔著手上一枚羊脂玉的扳指,還是漫不經心地問:“那你跑什麼?”
她想想,又寫道:“內急。”
“方才逛了半天就不急?”
茶茶顯然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問,握著筆踟躇起來。承鐸靠到椅背上,腳往案桌上一蹬,說:“慢慢想,想好了再寫。”
茶茶正要再落筆,哲義忽然進來,稟道:“主子,古離王的人來了。古離王帶著人馬上就要到大營了。”
承鐸不置可否地盯了茶茶一會兒。茶茶被他盯得又是一陣寒戰,覺得他今天的眼神很奇怪,懷疑之外還有些別的什麼。承鐸沒再說話,站起來脫下便服,穿了鎧甲出去了。茶茶方撥出一口氣,回頭看看他,又轉頭看看大帳裡面,最後走到帳首把帳簾全都拉開了。
*
承鐸出帳,中軍帳外都站了人,全是一身鎧甲披掛。他走到營門口,遠遠看到一隊人馬旌旗逶迤而來,約有數十人,為首一人戴著大大的紫貂帽子,帽頂插著長長的雀翎,是胡人貴族的打扮。承鐸一招阿思海,阿思海凝眸遠視了一下,便點頭道:“是他本人。”
這時一陣風由北刮來,旗角南飄,便吹著那胡騎蹄聲遠遠而來。東方臨風起卦,立佔一課,卻是地火明夷之象,六爻皆動。東方便皺了眉,曲指以算日時,驟然道:“不好。此事兇中有吉,彼來有詐;火在地下,是岩漿暗湧之勢,軍中恐怕還有內應。”
承鐸看他煞有介事地說完,卻笑了:“無妨,該來的總要來。我管他火在地下還是地上,這回都有來無回了。”
“楊酉林,帶人去接。”承鐸說完,轉身往中軍帳去,風把他鎧甲下的衣角牽起一飄。
片刻後,古離王帶著二十個隨從進了大營。營中頓時一片肅靜。楊酉林一直引他到中軍大帳。古離王年紀不過四十歲,穿著華貴的狐裘,並不理會兩旁軍士的側目,昂首進了大帳。承鐸倨傲地坐在長案之後,四目相對,誰也不肯先開口。
對峙了片刻,古離先將右手按在左胸對承鐸躬身行禮,唧哩咕嚕說了一串話。承鐸聽懂了隻言片語,大約就是問好,說自己是來投降什麼的。承鐸對阿思海道:“跟他客氣兩句,就說他的誠意我心領了,讓他坐吧。”
阿思海用胡語轉述了一遍,承鐸與古離的神情都已經換成了十二萬分的誠意。古離坐下後,兩人就開始談投降的事,人馬怎麼佈置,怎麼傳檄通告等等。承鐸看上去十分歡快,末了,竟要擺酒,宴請古離。
一時間軍樂大響,大家在中軍演武場上喝得一派昇平,雖然言語不通,卻也各得其樂。一席酒從午後喝到日暮。承鐸倚在那席首,醺然薄醉,拈了杯子看下面軍士作舞,也不管一眾胡人在營中走動。
古離手下的兩名副將離席解手,逛了一圈,蹲在那演武場一角低聲說笑,臉上神情很是高興。談笑半晌,始終覺得有什麼不對,四面一看,卻見不遠處一頂大帳,帳頂掛著鷹旗。帳門口站著個纖弱的白衣女子,半掩在帳簾下,看不清面目,卻似乎目不交睫地注視著他二人。兩人又談了兩句,那女子仍然望著。二人狐疑半晌,前後回到席上。
這一席酒直喝到天黑,古離王才告辭回自己兩裡外的行營。
這夜月黑風高,那行營裡兩千胡人,人銜草,馬裹蹄摸到了燕州大營前。營前站著哨兵。四個胡人悄悄摸上去,拔出彎刀就頸一割。咦?手感不對。仔細一瞧,卻是兩個稻草人,穿著軍服。偷襲的胡兵用胡語大喊了一句,古離急忙回馬,為時已晚。
一支火箭從半山腰當空射起,便見四面軍旗一展,火把紛起,古離已被圍在其中。
這燕州大營是承鐸兩年前用心構築,依著一道高崗,臨水分為東西兩營。高崗上另起一寨,上下相應,與東西二營互為犄角,進可攻,退可守。自大營駐兵,胡人就沒能南下越入過燕州南鎮。這古離的膽子未免太大,莫說區區兩千人,就是他二十里外的三萬人馬過來,也未必能拿下這營盤。
不等古離王反應,四面八方的軍馬已經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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