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1部分,改進江山舊,那年夏天,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等著,才真正見識了承鐸的權威。像他這樣一個無名之輩,只因為是承鐸引薦而來,文臣武官竟沒有一個敢怠慢。至於承鐸本人,那更是人人都要矮著頭說話,承鐸還愛理不理的。
東方想起水鏡說的“將軍謀王”,心裡思量承鐸之志,比起那平遙鎮上冒雪同行的趕路人,究竟哪一個是他真意。又或者,他本是一個縱橫天地的人,上可為王,下可為民,只要他願意。
東方足等了一個時辰,早朝才罷,皇帝留了內閣大臣北書房議事。承鐸便差哲義來叫了他去。東方跟著一個侍衛,走過一路雕樑畫棟,便到了那北書房。
內監稟過之後,東方趨入,下拜行禮,自呈名姓。耳聽一個聲音,低沉道:“平身吧。”東方只一聽,便覺這人話音裡中氣似是不足。站起身來,抬頭一看,上面書案後坐著承鐸同母的二兄承鑠,明黃錦袍上繡著五爪團龍,頭戴方天蟬羽帽,四十左右年紀,倒也自有一番天子氣象。
承鐸站在案左,下面左右列了幾個官員,都是一二品服色。東方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承鐸便向承鑠道:“皇兄,這就是我說的那個東方互。”承鑠點頭道:“確是一表人才。”承鐸道:“臣弟薦他來此,並非因為此人與弟相似,好勇爭先,陳兵揚武。相反,他民生國計上更有智術些。方今我朝國力未強,亟需治理,所以才引他來見。”
承鑠似乎感興趣了,向東方道:“如今國家積弱,庫中糧米錢銀都不豐裕,而徵稅又屢生官民齟齬。朕聽說你在鄉里也頗有聲名。可為朕說一說民間實情,解決之道。”
東方原本遊走四方,也見過不少疾症,聽承鑠多說了兩句話,便覺得他必有隱疾,以致內脾虛弱。但皇帝的身體健康是不能隨便亂說的,且眼下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東方便答道:“是。草民以前在邊陲鄉野耕種度日。然而兵革荒亂,胡馬蹂躪,多不能種,種不能保收,是以邊陲百姓生活難以為繼。若要國家黎民長治久安,則必伐胡。”
“然而南徐戰亂方平,國中又連受旱澇之災。接連征戰,錢糧人馬都不能繼。而朝廷徵錢糧兵士,若過度,又易激起事端。以往徵稅,定以戶額,這種方式,草民以為稍欠變通。”
東方說到這裡停下來思索,承鑠默不作聲,那一旁的戶部官員便忍不住了:“依你之見,徵稅不定戶額,讓百姓愛交多少就交多少才是變通不成?”
東方道:“非也。征戰所用者,人力與物力。天下人有貧富,若以一定的額度去規定每一個人,則過上或過下之人都生怨望。草民以為,不妨讓富人出錢,窮人出力。可制定一條律令,使錢糧布匹的捐稅與服役相通。多交錢糧可免役,錢糧不足可服役代稅,如此,可充分調集人力物資。”
那戶部官員細細一想,眼睛一亮,向承鑠道:“以往的法子,富貴人家多賄賂官員免役,底下官員又逼迫窮人交租。此法若行,可使官吏難於暴斂,人民難於瞞稅。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承鑠笑道:“不錯,只是還需精細其數目。你叫東方互?”
“是。”
“朕且封你為五品散騎常侍。這是個閒職,你回去好好想想你的法子,寫一個章程,讓五弟遞上來。你們戶部也議一議,同策同力。”
“是。”眾人一齊道。東方覺得承鑠行事頗類承鐸,只要有用便可任以職責,但這樣子也容易給人壓力。
大家意思著就要散了,不料承鐸突然道:“皇兄,前時相國大人以糧資不接為由力勸和親,臣弟以為眼下伐胡之戰必也。我朝立國數十載,如今四方皆服,所餘者,北狄。今其被我重創,正可斃其根本,一勞永逸。”
“如若求和,便如一人負債謀生,債利日重,而後世愈艱。不若無債,即使當下困苦,也必能圖強。臣弟不顧北地嚴寒,甚至冒瀆皇命,遠靖胡狄,正是為了社稷長治久安。如東方所言,調天下人力物力,待決戰過後,四方平靖,便可與民休養生息,創我朝盛世昇平。”
承鐸突然整衣拜倒道:“臣弟力薦東方互留京,為臣弟籌措糧草,招募兵勇,與胡狄決一勝負。”
東方恍然看他,不禁咬起牙來。
承鑠蹙額道:“五弟,彼強我弱,且他們現在退縮都城,並未越境。我軍又……”
“現今春夏之際,北方回暖,正是用兵之時。臣弟措集軍馬,五月後回燕,以三月為期破敵,若不能勝,臣願停戰、革職、治罪!”承鐸丟擲這一句,就見那一眾官員,抽氣的抽氣,皺眉的皺眉。東方反有了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承鑠還沒來得及答,就聽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