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老友再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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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話便如的這場細雨一般充滿冰冷，但柳正義對此卻並未感到任何意外，他既然能夠看透對方的所思所為，對方何嘗不是如此？

老者看了看腕上的手錶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再過一陣子警視廳便要進行行動了，不知中間出現了某種環節漏洞，以至於現在還有大批的媒體人員向這裡趕來，在那個時候我不希望出現在媒體鏡頭中。”

柳正義點了點頭道：“這的確不是你的性格，今天能夠出現在這裡我已很感意外。”

老者笑道：“畢竟朋友一場，總是要告別的嘛。”說罷老者又道：“當初你選擇認罪進入莫拉塔之時我認為你已開始向這個世界屈服了，即便你從那裡逃離之後我也並未對你進行大肆搜捕，歸根結底我只是希望你能不再插手月島中的事來嗎，然而從今天的表現來看你已是要執意頑抗到底，用死來換取更大的勝利，何苦呢？你這樣做只會害死你唯一的親人。”

柳正義道：“知子莫若父，事情已到了這種地步即便我想停下來也無濟於事，既然如此做父母的總要為子女有所犧牲。”

老者聞言不覺一愣，他雖然已看透了柳正義的打算，卻不想對方竟然會如此直言不諱，好似並不打算為自己的兒子進行掩護。

看著老者那頗為不解的神情，柳甄敏的臉上終於露出幾分得意的笑容。

“日後我們還是會相遇的。”

老者靜靜地看著柳正義隨後道：“我等著。”立場已分，情緣徹盡。

老者回身向墓園外走去，走出幾步時後呼地又停下來道：“我還有一件事情有些不解。”

“儘管問，我知無不言。”六柳正義十分慷慨地說道。

“你為什麼不在此時此刻殺了我？”

柳正義沉吟片刻後道：“我這一輩子從未真正意義上地傷害過他人，也不想在最後的時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況且在我女兒的面前總要表現出仁慈的一面。”

老者搖了搖頭道：“那麼你此生便已無機會了。”

柳正義卻十分認真地看著老者道：“相信我，你註定會死在我的手中。”

老者自己凝視著柳正義的眼神，從那其中他並沒有看到任何的欺騙與瘋狂。在那一瞬間，他那堅若磐石的心性也不禁有所動搖起來。

“即便如此有怎樣，你終是看不到的。”老者好似有些抬槓一般地對柳正義道。

而柳正義卻更為認真地說道：“相信我，我會永遠看著你的。”

老者忽然笑了起來，在他的眼中柳正義徹底瘋了。此次他並不多言，只是大步徑直離開。

...

柳正義回到阿瞳的墓碑前坐了下來，此時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完全打溼，更不在乎這裡的陰冷。

“久等了，爸爸剛剛見了一個老朋友。不知道你還是否記得他，他曾是爸爸的摯友之一，交心程度超過月神昊，然而此人卻是爸爸一生的速度，嚴格意義上來說我這一生就敗在了他的手上。”

“至於當年的真兇身份他也必然知曉，但想來即便我問他也決計不會得到如實的答案，這便是這個人的內心與本質，他這一生都不曾被他人走進內心。”

輕舒一口氣柳正義笑道：“我也真是老糊塗了，和你說這種無聊的事情做什麼，你我父女二人的時間本就不多了，更應好好珍惜才是。”

說罷手掌放在溼冷的墓碑上輕輕摩挲著。

就在這時，已從墓園的四面八方中出現了全副武裝警視廳治安官，每個人都嚴陣以待地向著柳正義的位置包圍過來。

柳正義眉頭微蹙冷聲道：“還真是夠無情的，一點多餘的時間都不想給我？”

然而無奈與憤怒在此刻都沒有作用，而早已將其拋於腦後的柳正義對此也是毫不在乎。

“罷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那就開始吧！”

...

墓園外大約一公里的位置有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館。

由於地理環境實在不佔優勢，平日中的客人也是少的可憐，更何況是今天這般惡劣天氣。

整個咖啡館中冷冷清清地只有一個客人，而這個客人明顯不是像觀賞細雨獨品咖啡的人士，其目光一直膠著地看向窗外，身上所穿的衛衣很明顯便是臨家超市櫥窗中那件一年多都沒能賣出的樣品，也許實在太過匆忙，就連衣服上的標籤都沒有被撤下。

對此老闆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暗道一聲真是個怪人，於是也十分失去地沒有前去打擾。

這個所謂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