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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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用過食物的雨果走出所在建築之時，看到迎面而來的陽光，一種微微的眩暈感襲上腦間，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好一陣才有所緩解過來。

早在雨果走出所在房間之時便注意到了此時所處的位置正是之前來過的遠山公寓，當走出房間外只面陽光與周圍景物之後便更加確定了這個答案。

按照先前小櫻所給的指示，雨果徑直地走過遠山公寓的後院景觀，當路過一條長椅之時，看到那依舊狼藉歪倒在地上的花壇，雨果苦笑起來，不禁回憶起那個被打斷無數次骨頭的下午時光。

穿過景觀園林，步入那一片開闊的草坪之上，雨果的思緒再度被帶回到曾經的往事中去，一切都歷歷在目，現於眼前。

在草坪之上走了一陣，一個高挑的身影出現在了雨果的視線之內，純白色的t恤衫在午後的陽光下格外醒目。雨果沒有想到自己與天下第一女瀆者的會面竟然是在這樣的一種場合下，肅然談不上失望，不過總像是感覺缺了些什麼似的。

走近那道高挑身影之後，雨果注意到紙鳶身前的不遠處立著一塊灰色的石碑，雖然沒有看清上面所印刻的字跡，不過雨果已經猜到了這塊石碑的主人。

站在紙鳶的身後，雨果和紙鳶靜靜地注視著這塊灰色的石碑，腦中各自思尋著不同的事情。

良久，紙鳶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道：“你看見他走時候的模樣嗎？”

雨果搖了搖頭。

“可惜了，那時他的相貌很是英俊呢。”

雨果微微地眯起眼睛，腦中不斷地幻想著，不過幻想了良久，也沒有想出一個笑起來略帶猥瑣氣息的胖子怎麼會和英俊一詞扯上關係。

雨果環顧了一下四周道：“雖然這裡景色不錯，不過你確認他會願意被埋在這裡？”

紙鳶輕聲道：“死人向來沒有說話的權力，無論生前如何瘋狂，最後還是要聽活著的人擺佈的，我暫時在這裡修養，他便埋在這裡了。話說其實他也非常喜歡這裡的，雖然他平日中總是喜歡說這說那，不過他從骨子之中是一個喜靜之人。”

雨果回憶著曾經幾次自己看到的那略顯寂寥的聲音，沒有反駁，而是繼續注視著灰色石碑。

“你說要在這裡修養，是受傷了嗎？”雨果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紙鳶搖了搖頭道：“並沒有受傷，不過只是有些累了。”

雨果自然不知道紙鳶一夜揮出一萬零一刀的事情，只道是她在那晚一戰中遇到了難纏的對手，消耗極大，之後便不再追問。

紙鳶側頭看了看遠處遠山公寓隱隱的建築輪廓道：“不不叛逃後，這裡便算是被遺留下來，本來我並不打算住下去，畢竟它是屬於一個背叛漫研社之人所擁有的的，不過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我也只能留在這裡修養，畢竟這裡要比城裡靜上一些。”

雨果雖然不清楚此時此刻第13區內部的情況如何，不過想來是絕對是不會太平的。雨果驀然地響起了阿瞳，不知道自己失聯的這段時間內，她又要為自己如何地擔心。

紙鳶目光看著灰色石碑道：“那些小事你放心，關心你的人都知道你現在很安全。”

雨果點了點頭，雖然他對阿瞳是否向漫研社方面暴露身份而有所擔心，不過既然眼下已經發生結束，那麼自己也沒有什麼自怨自艾的牢騷可發了。

“tARot他們怎麼樣？”雨果向紙鳶詢問道。

“全部都消失了。”紙鳶冷聲說道。隨後抬頭看了看天空之上淡然道：“想來都藏身於那片全新的世界中去了。”

雨果知道，紙鳶所指的便是那個神秘的“新維多利亞時代”。想到這裡雨果直覺胸前有些發熱，那個骷髏男孩所送的耶穌受難像還掛在雨果的脖子上，按照骷髏男孩的說法，這個吊墜便是前往“新維多利亞時代”的重要鑰匙。

紙鳶不清楚雨果心中怎樣胡思亂想，繼續道：“tARot倒是一走了之，倒苦了漫研社、馬戲團以及一些沒有參與此事的瀆者家族。近日來雖然政府方面依舊沒有正面的表態，不過治安官們卻緊鑼密鼓地排查這一切，而且獵人組織再度被政府方面利用起來，看樣那曾經血腥無比的‘狩獵時代’恐怕要再次來臨。”

雨果皺了皺眉，他知道紙鳶說的雖然輕鬆，但是實際上漫研社一方將要承受相當大的壓力，畢竟漫研社的成員相對而言更加自由混亂，較於其他組織更加疏散，這樣的話更容易被政府一方拿來開刀。

紙鳶回過頭，清冷寧靜的目光第一次和雨果對視在一起。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