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 合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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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一拒絕了石珠，也沒有拿走‘周天星辰圖’。

他做出了選擇。

李道一原本以為這麼做會有很大的後果，但實際是，並沒有。又或者，其實在李道一看不到的地方，已經有諸多變化了。

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要有能夠保全的力量。李道一對於突破宗師的渴望變得更加深刻。

如此，李道一必將身不由己的捲入旋渦，不可避免的成為馬前卒。但這是陽謀，你若不爭，受害最大的是自己，只有爭，才有一線生機。

其實這個時候，李道一不應該全部放棄。無論是接受佛門的善意，還是神州的饋贈，都是一個有利的局面。但很多時候，不是簡單的利益就能分清楚選擇的。若是僅靠利益就能將人分清楚，世間的事雖然少了許多人情味，但也會變得簡單明瞭。

在需要利益的時候，將尊嚴談感情。在需要感情展現尊嚴的時候追逐利益。不知是看不清，看不透。這是根植於人性的善變，難以捉摸。無謂好壞，難言劣根。這種無法掌控的人心，這種自由，真是我作為人的優越由來。

李道一放棄明顯不凡，但不知用途的石珠，或許不需要多大的決議。無知的讓人總是無畏。而放棄‘周天星辰圖’，李道一也沒有多少的不捨。原以為會難以決斷，因為這是李道一快速突破宗師所需要的。但事實上李道一毫不留戀，既然已經決議，就不在猶豫。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種精氣神會成為李道一一生的財富。

李道一隨意地選定方向，走起來也是隨意，或快或慢，沒有定計。偶爾還會折返，會停留。總之，就是漫無目的。李道一想要試探，試探一些情報。

但李道一的無所事事並沒有引來什麼特別的，背後棋手並不著急，沒有試圖重新掌控李道一這枚棋子。什麼情報都沒有，不，這就是情報了。

說起來，不管是哪個世界，都少有安定。

因為異寶傳聞，大量武者趕赴江南。打破了原本還算穩定的生活。武者，身負超人武藝，行事只憑心意。不提惡人憑藉武藝燒殺搶掠，這些做的太過的自有人來管。一些碎末小事，例如吃霸王餐，拿東西不給錢。小本生意，幾個商品不知多少錢，你還能向著凶神惡煞，能一隻手捏死你的人討要？可小本生意，能經得起幾次折騰。

劫富濟貧，嘿，或許一開始真是善人行善事。傳揚開之後，就成了一個藉口。又有誰會深究？靠幾個正義感爆棚的少年英俠，終究管不了天下不平事。

李道一隨意地走著，隨意地看著，在見到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在懸壺濟世，停下了腳步。

女醫在救治一個老人，老人身邊站著一個少年。

少年哭喊著爺爺，臉色悲愴。

老人氣若游絲，顯然是活不成了。女醫也收起工具，去看新的病人。

少年想要求女醫，卻被老人抓住。老人迴光返照，將死之身卻牢牢抓住少年，顯然是心願未了，有些事要交代少年。

“狗壯，去奉化縣投奔你二舅。”

一個矮壯漢卻是說道：“王叔，讓狗壯這孩子跟我吧，他資質好，定能學成武藝，替你報仇。”

老人撐著一口氣，對矮壯漢的話極度不滿，想罵卻是罵不出來。

老人看著孫子的眼神，最終嘆了口氣，說出了最後一句話：“武者，賊也。武者現，禍亂來也。”

這是一個老人歷經世事，得出的結論。他是多麼的厭惡武道。但他的想法終究只是少數。雖然也有很多人討厭武者，厭惡武道。但他們卻是要修煉武道，拼盡全力去學。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的利益，才能...成為掠奪的那個人。

沒有人喜歡特權，這是指自己成為特權的犧牲者的時候。不喜歡武者，不喜歡武道，也是因為自己是那個被侵害的人。武者、武道不是不公本身。失去了武道，並不會消失不公。反而武道的存在，讓人有了改變命運最佳的利器。

況且，我想就算是沒有特權的公平世界，就一定會讓人歡喜嗎？只是不會讓人難過罷了。最好的世界是，我享受一切特權，凌駕於他人之上。這是人的天性，這是武道的魅力，能夠使自己凌駕於常人之上。

武道是不會自己消逝的，除非武道不會帶來超常的力量，帶來超凡的優越。

李道一產生明悟，把飛刀握的更緊了。

好像又胡思亂想好久，李道一搖搖頭，回過神來，發現懸壺濟世的女醫正看著自己。

女醫看見李道一望向自己，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