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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捲揚帆於大明朝野
月夜皎潔,輕盈地播撒在登州城的每個角落。十九的月亮算不得殘月,尚是圓盤一個,默默地見證著登州的改變。
秦浩明在和登州船廠匠公們討論完之後,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子時一刻。
徜徉在夜色之下,聽著海浪聲聲,他心事重重,臉色肅穆。
倒不是今晚事情不順,有什麼波折困難。
恰恰相反,高額的餉銀,全新的思路,今晚的討論可謂空前熱烈,大家紛紛獻言獻策,讓登州船廠每位匠人看到希望。
只是最後時刻,船廠匠頭因為感激向他跪拜,說再也不要四處逃荒,引起了他的警覺。
細問之下才知道,今年山東干旱嚴重,官府雖然全力組織民眾抗旱,但河流斷流、湖泊乾涸,憑人力無法與老天對抗。
旱情蔓延,就連早有準備的地主富紳也難以抵禦這百年罕見的大旱。
六月小麥幾近絕收已成定局,這對佔田廣闊、積蓄頗豐計程車族莊園來說還可咬牙苦熬,乾旱總有過去的時候。
但對脆弱的自耕農就完全沒法生活了,官府稅賦要交,妻兒老小要養活,沒有別的出路,只有把自己的課田賤賣。
然後拖兒挈女、悲悲切切往那乾旱不甚嚴重的他鄉逃荒去,或為僱農、或為流民,淪落到社會最底層。
而大旱之年還有財力購買土地的自然是士族大地主,仁厚一些的也就罷了,更多的是刻薄只知聚斂的世家大族。
借災荒逼迫百姓以極低的價格兼併其土地,使得百姓要麼背井離鄉,要麼成為士族莊園的依附民,受官府、士族的雙重賦役剝削,苟延殘喘,處境艱難。
宣府是邊鎮軍管,雖有百姓,但大多都是軍戶,多少還有點保障。
在加上秦浩明在宣大大力推廣蘭州大水車,巡撫宋賢的一系列防旱措施,故而情形要比山東好上許多。
“去把董千戶叫來。”
秦浩明朝默默跟在身後的張雲說道。
有些事情是要早做佈置,山東如此,宣大亦如此,那河南、河北、陝西、甘肅等地呢?
想到張獻忠已經反覆,李自成即將捲土重來,馬應龍磨刀霍霍,秦浩明內心委實憂慮。
歷史上,不正是自然災害和三餉的徵收,方才讓叛賊死灰復燃,最終滅亡了大明,讓建奴撿漏入鼎中原嗎?
五月十九的月亮升起在登州桃林樹梢頭,清輝灑落,桃香陣陣。
小溪流水無聲無息地流淌,只在狹隙處、石磊處、曲折迴旋處,方將汨汨水聲送到庭院前。
萬庭居是登州城富紳的私宅,亦是秦大總督的下榻之處。
這是登州衛眾人的安排,秦浩明沒有拒絕,一味的特立獨行,並不是融入大明官場的方法。
況且,這原本是無傷大雅的事情,拒之傷人心。
此刻,便顯出萬庭居的便利性。雖是深夜,但秦浩明沒有睡,萬庭居派來服侍的下人是不敢睡的。
吩咐他們炒幾個菜,準備酒水,在庭院中擺開桌子,秦浩明打算和董長青、張雲、盧欣榮好好聊聊時局。
圓月當空,把酒言歡,豈非人生樂事?
可惜餘佑漢在臨浦鎮守家宅,操練護衛隊,不能成行。否則,當初親密的戰友算是在他鄉聚齊。
很快,董長青和張雲有說有笑一路過來。兩人許久未見,可當日臨浦的交情並未生疏。
“先喝一杯,伯玉兩杯,不然無法盡興。”
四人剛落座,秦浩明暫時忘記隱憂,笑意盈盈對三人說道。
對他來說,這三人和遠在臨浦的餘佑漢,是他在異世的朋友,或者說戰友,有著特殊的感情和意義。
“秦督口諭,伯玉遵之。”
盧欣榮原本性格開朗,加上最近事情順利,整個人好像又恢復年少時的諧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大抵如此。
“伯玉酒量大,要三杯才行。”
張雲唯恐不亂,大聲囔囔。
他和盧欣榮長久呆在臨浦,二人交情與日俱增。特別是現在又攪到一起,相互配合掌控登州衛,自然更感親切,相處起來特別自然。
“大膽,一個小小的武將既然敢命令本郎中,不知天高地厚。不過,若是你和柔兒還差不多。”
盧欣榮擠眉弄眼,戲謔張雲。
“老盧,你怎麼……”
張雲臉色漲紅,偷看秦浩明一眼,下面的話卻不知如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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