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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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健作為一朝老臣，官場上的老油條，見到面現躊躇的弘治，豈能不知曉他的糾結，立刻站起身形，衝弘治一拱手，“陛下，既然明家主能夠如此明理，將此技獻於我朝，這是大明王朝的榮譽之心感化於他，還望陛下不負明家主的這一片赤誠之心，收下這份禮物，也算是為這大明王朝天下的百姓謀得一份福址啊！”這番話，說得漂亮！李東陽、劉大夏面面相覷，他們可沒想到，劉健這位輔老臣居然也這般的會說這阿諛奉承之話，今日還真是開了眼界啊！旁邊的謝遷自然是起身附和，“不錯，此乃是我大明之福，還望陛下不要辜負了百姓的赤誠之心啊！”這傢伙，不提明中信的功勞，反而一口一個百姓，這是什麼意思？明中信一系的盟友們不悅地看向謝遷。而李東陽、劉大夏卻是心知肚明，這傢伙不過就是不想讓明中信出風頭，儘量將明中信的功勞弱化，努力延遲他進入官場的時間。弘治卻是不管這些，本來他就心中有想法，對這琉璃技藝垂涎三尺，明中信進獻朝廷，他心中極其願意，但終究不好太過爽快地答應，畢竟，與民爭利這話好說不好聽啊！但現在既然有劉健與謝遷的奉承勸慰，他哪能不順水推舟呢！“好，既然明家主一番誠意，朕也不好再行推辭，朕，代表天下百姓謝過中信了！”說著，弘治欠身一下，就要衝明中信行禮。明中信卻不敢受，連忙躬身拱手，“陛下言重了，此事乃是中信應該的！”弘治滿意地點點頭，畢竟，他身為天下主宰，行禮可以，但如果你明中信敢不動聲色地應了，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但明中信顯然沒有那麼白痴，還知曉謙遜，這個禮節令弘治心懷大好，他也就是作個樣子，既然明中信這樣識趣，他自然順勢也就再行坐好。“好了，明家主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儘管說！”弘治語氣和藹地望著明中信。至於琉璃製作之法，他可不擔心，既然明中信已經獻出，賞技會之後，自然會有人前來明宅收取，相信明中信不敢不給的！“謝陛下！”明中信笑笑，拱手道，“陛下，此次賞技會，明某的意思是，此次賞技會所有展示的技藝，明某會逐一向大家兜售。”什麼？明中信此言一出，全場又是一陣譁然，這明中信怎麼又整出么蛾子了，他這是什麼意思？與明中信親近的，如李東陽等人，盡皆驚愕地望著明中信。之前他們見明中信之將琉璃技藝獻與弘治，他們理解明中信想得到弘治支援的心思，那也就算了。而此時，明中信居然要將明家的技藝獻出來售賣，這可是大事啊！要知道，那些技藝可是明家能夠立足於京師的根本，他怎麼會想到要售賣呢？中立的，如劉健，則是心中閃過一絲竊喜，明家的那些技藝，他可是眼饞了很久了，如今有機會得到，他自然暗下決定，定然要將其中一項得到。敵對的，如謝遷，則是心中閃過一絲疑惑，這明中信有這麼好心將自己研究出來的技藝售賣？這不是自毀長城嗎？他有這麼傻？而一旁的蕭颯則微微皺著眉頭看向明中信，若有所思。弘治則是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面泛笑意，微微點頭，顯然，他對於明中信能夠分享自己的技藝感到無比的欣慰，畢竟，在他想來，如果明中信能夠將自己研製的技藝分享出來，不只是他自己能夠獲得一份財富，這京師之地也能夠將一些技藝揚光大，生產出更好更優質的東西，投入市場，令這大明欣欣向榮，他豈能不高興？！至於大家的小心思，他心知肚明，但既然明中信能夠這般識趣，他相信，沒有人能阻攔明中信的！無論大家怎麼想，明中信站於建築中央，並沒有因為大家的譁然而有所失態，繼續沉聲道，“當然，這些技藝並非直接售賣，而是要大家競爭，價高者得！”哼，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這是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謝遷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但他卻並不以為意，畢竟，技藝拿到手裡就算是自己的勝利啊！有了技藝，還怕這些購買的貨款回不來？李東陽卻是在那兒搖頭不已。劉健也眼中閃過一絲恍然，依明中信那番頭腦，既便將這些技藝售出，也不會讓咱們輕易得到的！大家心中皆明白，明中信既然將這些技藝拿出來，想必是這段時間他的壓力太大，畢竟，全京師的勢力都對他明家虎視眈眈，在這般壓力之下，明中信顯然也感覺到了舉步維艱，他豈能沒有打算，想盡辦法將這些壓力減弱減小，這絕對是他一直在考慮的問題！這不，現在這場賞技會的表現就是他的方法，就是他的應對！一則，先將暗中那想要將他置於死地之人寧王朱宸濠先行拿下，讓他的生命暫時得到安全；二則向弘治帝示好，獻出琉璃技藝，得到支援；三則售出這些技藝，將這最令京師勢力忌憚的東西丟擲，將現在緊迫的壓力投放出去，相信經此賞技會後，大家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技藝之後，會對他的敵視減弱減小，令他得到喘息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