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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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彥，結束了……”

帶著低沉的話語，雪奈的口中說出，凸起的白瞳之中，對映著志賀武嶽後傾的身軀，以及體內那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手中刺下的苦無，驟然頓住。

結束了？

弘彥微微一愣，右眼的寫輪眼微微轉動了一下，卻是捕捉到了正一點一點鬆開那刀柄的志賀武嶽的雙手，手中的苦無去勢，也是一頓。

“嗒！”

“嗒!”

弘彥和雪奈輕輕落地，手中略帶顫抖的苦無，停在了志賀武嶽脖頸兩側。

到這裡了嗎？

志賀武嶽漸漸黯淡的眼光中，倒影著那彷彿凝固的怒目咬牙的摯友的表情，余光中是那停滯的苦無，以及那兩個帶著複雜神色，看著自己的少年少女。

是嗎？

即使我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在真正殺我的時候，還會帶著猶豫嗎？

所以……這刺下的苦無，才能夠停滯。

呵……

對我最後的仁慈嗎？

志賀武嶽眼珠微微轉動，他的心臟已經停止，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已然慢慢的黑了下來。

不行！

必須……必須看著瀧千葉死，才能……才能死！

但是，這最後一眼，卻是必須要確認那個刻骨仇恨的人與自己一起下地獄！

然後，他看到了，在暗下來的視野中，看到了那佝僂身子，似乎捂著胸口的帶著痛苦的背影，看到了那雙一直注視著自己的痛苦、迷茫、無法相信交織的眼睛緩緩的閉上，看到了閉上眼睛之後傾倒而下的千葉！

“千葉！”

與此同時，兩聲驚呼從他的兩側響起。

而就在這時，他握在刀柄上的最後一根手指鬆開，整個人猛地倒了下去。

“噗！”

一聲皮肉撞擊地面的聲響，輕輕響起。

“嗤！”

志賀武嶽摔落在地的剎那，心口猛地穿出一把利刃來，鮮血飛濺！

但他已經什麼都感覺不到，也看不到了。

只有那宛似走馬燈般的一幕幕在黑暗的腦海中閃過的畫面。

“沒關係，村子的任務，就交給姐姐來做，武嶽只要開開心心的活著就好了，一切都由姐姐來做就可以了。”

美麗的少女輕輕撫摸著吮著手指三四歲的孩童，嘴角微笑著，這一刻，在孩童的眼中，這個美麗的少女彷彿發散著柔和的光芒，溫暖，和煦。

……

“琉美姐姐，你受傷了！”

七八歲的孩童，一臉惶急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穿著黑斗篷臉色蒼白的女子，余光中是那暗部的面具。

“沒事，沒關係的，只是一點點皮外傷，不用擔心。”

女子蒼白的臉上帶著勉強，卻溫柔和煦的微笑，眼眸中只有對少年的寵溺，而她的手，卻是緊緊的按著少年所看不到的後腰，在那裡，鮮血淋漓！

“琉美姐姐……”

孩童看著她，惶急之色消退，小眉頭卻是緊緊的蹙起，自己姐姐的臉色實在太蒼白了，他忍不住擔心。

“放心吧，姐姐不會有事。”女子搖搖頭，微笑的安慰著他，然後，說道：“恭喜你，終於考入忍者學校了，學校生活怎麼樣？”

聽到自家姐姐的話語，孩童一張臉卻是苦了下來，說道：“我太笨了，有些課程跟不上，大家也一直說我笨蛋。”

“沒關係，沒關係，有些人是學得快，有的人學得慢，姐姐以前也很笨呢。”

看著苦著臉，有點失落的孩童，女子伸出那隻還乾淨潔白的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輕輕的將他的頭埋在自己的胸口，安慰著他，同時也防止他看到斗篷中，緩緩溢位的鮮血。

“嗯！”

孩童頭埋在她的胸口，用力的點點頭，只不過，這一聲之中已然帶著不易察覺的鼻音。

剛才一瞬間，他分明看到了那一絲絲的血紅色。

不能讓琉美姐姐擔心！

而這一刻，他的心中，卻是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決不能在自己姐姐露出任何不高興的神色，任何讓她擔心的樣子。

“好了好了，快回去吧，不能讓別人看出我和你的關係。”

然後，女子重重的揉了揉他的後腦勺，帶著寵溺，說道。

……

“恭喜你，學校畢業了！”

豐盛的宴席，在某處黑暗而隱蔽的藏身處，在黯淡的火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