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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若柳祥均與他真有血緣關係……
想到這裡,他的唇邊勾起一抹喜悅的笑容,眼中興奮的光芒更是大盛。
“阿爾達,驅馬再快些!”
“遵命!”中年漢子阿爾達得令,手臂一揚,又是‘啪’的一聲抽到馬身上,駿馬剎時飛奔起來。
“娘,我回來了!”柳祥均一邊叫著,一邊大步邁進門,朝掙扎著要起來的雲氏衝過去,“娘,您要什麼孩兒去拿,您好生躺著莫要亂動。”
雲氏臉色有些蒼白,神情卻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任由兒子扶著她重又躺下後,才無奈地道,“娘覺得口有些幹,想倒杯水。”
“好,您等著。”柳祥均為她掖了掖被角,走到圓桌上拿起茶壺就要倒,卻發覺裡頭的茶水早已是冷冰冰的。
“娘,您再稍等片刻,孩兒去燒些熱水,很快的。”得了雲氏的點頭應允後,他才急匆匆地忙著燒水,趁著不用看火的片刻空閒,又動作麻利地準備熬藥。
直到水燒開了,他才重新換上熱的茶水,待覺熱茶溫度稍幹,才捧到雲氏跟前,侍候她喝了下去。
一碗溫熱的茶水喝下去,雲氏才覺解了喉嚨裡那團火,將空茶碗遞給兒子,看著他放下碗又要忙碌,她忙道,“均兒,到娘這兒來。”
柳祥均擔心仍在熬著的藥,但也不欲拂母意,點點頭便走到床邊,拖過一旁的小方凳坐下,“娘。”
雲氏慈愛地伸手輕撫著他的臉龐,憐愛地道,“辛苦你了,背上的傷可還疼?”
“不辛苦,不疼了,大夫都說癒合得很好,再過陣子便可以重回營裡了。”柳祥均笑容溫暖。
“這回不是到將軍府護衛小公子,而是要回軍營了?”
“先回營裡,看將軍如何安排,許是繼續護衛小公子,許是在營裡,不拘哪樣都可以。”柳祥均不甚在意地道。
雲氏嘴唇動了動,若是可以,她寧願兒子去將軍府護衛小公子,至少危險性低些,這次兒子帶傷歸來,真是把她給嚇壞了。
他可是她此生唯一的牽掛,若有個不測,她也不願獨活了。
輕嘆一聲,她用手細細地描繪這張年輕的臉龐,這張臉,漸漸又喚起她記憶中的那個人。
見孃親又是怔怔地望著自己出神,柳祥均便知她又想起了從未謀面的爹爹。
“娘,孩兒真的長得很像爹爹麼?”他忍不住輕聲問。
“像,很像……”雲氏喃喃低語,單相貌來說確是很像,可是,與那人不同,她的均兒身上洋溢的是朝氣蓬勃的溫暖氣息。
“爹,是怎樣的一個人?”良久,柳祥均才小心翼翼地問。
“你爹啊……不怎麼愛說話,可是,卻是很好很好的人,只要他在娘身邊,娘便覺得很安心,彷彿世間上再沒有任何人,任何東西能傷害到娘。”雲氏語帶追憶,嗓音既輕且柔,唇畔浮現如同閨中女子思及心上人般的甜蜜美好笑容。
柳祥均想問她,‘既然爹這麼好,為什麼卻不陪在咱們身邊’,可憶及幼時每每問爹爹在何處時,娘沉默不語的模樣,他又將這些話嚥了回去。
他的爹爹是生是死,他一無所知,只知道在孃的心中,他是很好很好的人,好到他未盡人夫、未盡人父職責這麼多年,她依然覺得他很好。
“廚房裡還熬著藥,我去看火,娘您先躺一會。”他暗暗嘆口氣,若是可以,他真的想看看他的生父到底是何許人,能讓孃親將他放在心裡這麼多年,無怨無悔……
熬好了藥侍候雲氏服下,又將屋裡屋外整理了一遍,見雲氏服了藥已沉沉睡去,他定定地望著她的睡顏半晌,才輕嘆著闔上門。
孃的病情反反覆覆,大夫換了一個又一個,均無法根治,道是長年累月辛勞奔波所致,只能好生調養著,或能多幾年壽命。
他知道是往些年她帶著年幼的自己在戰亂中艱難求生,時時擔驚受怕,又要照顧稚子,每日每夜不得安生,這麼多年下來,身子又怎會不垮?
心情沉重地低著頭,記起家中米已不多,他腳步一拐,回到自己屋裡,拿出錢袋塞進懷中,又到雲氏屋裡看了看,見她依舊睡得沉,這才放心地出門去。
街上行人稀稀拉拉的,每個均是步伐匆匆,一陣寒風迎面撲來,他不禁打了個冷顫,只一會又懊惱不已,必是長久不練武之故,才使得如今連這丁點寒風都抵擋不住,武藝不進反退,日後又怎上陣殺敵,又怎護小公子安全!
正懊惱間,見前方拐角處有道熟悉的纖細身影,他的眼睛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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