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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
“8。16”大案以二死十六傷告終,死者一個是譚斌,一個是譚斌的小弟;譚斌被小口徑子彈近距離射擊,當即死亡,另一個是被魚叉插穿咽喉而死,據說是他自己扶著魚叉跑到急救室門口才倒地,搶救無效死亡。冷軍說這就是他們選在醫院附近火併的原因。
流氓團伙頭目、殺人嫌疑犯趙德民在逃,其他罪犯有被打靶,有判幾種有期徒刑。前輩們逃的逃、死的死、關的關,血液沸騰的後輩們摩拳擦掌,躊躇滿志,生活好像以一副廣大的面目展現在他們面前。
南城是一大片破舊衰敗的瓦房,其中的一間,就是鍾饒紅的家,去她家要穿過很多條樣子差不多的弄堂。冷軍就走在這樣的一條弄堂裡,看見冷軍肯定會看見駱子建和張傑,他們幾個幾乎形影不離,哪怕冷軍是去搞物件,三個人也會約好一起去。
公廁旁邊的路面黃湯流淌,坐在小馬紮上剝毛豆的老人呆若木雞,戴紅箍的胖阿姨目光警惕。巷子兩邊擠滿油毛氈和竹篾搭建的小棚,裡面塞著蜂窩煤劈柴破痰盂爛罐子……新中國的樸素百姓,都有勤儉節約的美德、收集雜物的嗜好。三個人在一個小棚前停住,小棚上有幾個破臉盆,五彩斑斕的太陽花和鮮紅的雞冠花,在埋著煤渣的鏽臉盆裡開得欣欣向榮。
冷軍吹了幾聲口哨,小棚上的綠漆窗戶被推開,伸出鍾饒紅扎著一對羊角辮的腦袋。
郊區河灘上的草地柔軟細密,陽光漏過楊柳灑在光滑明淨的年輕身體上。看著換了游泳衣的鐘饒紅,張傑使勁嚥下口水,白花花的大腿刺得他頭暈目眩,身體瞬間就發生了變化,於是遮遮掩掩地坐在草地上不肯起身,兩片紅領巾做成的游泳褲被張傑頂成一個斗篷。冷軍、駱子建呼哨著衝刺幾十米,縱身跳進河水,鍾饒紅套著游泳圈,用腳尖一點點地試探著往河深處走。冷軍潛水過來,一把拽住鍾饒紅往下拉,鍾饒紅髮出尖利的聲音。在猛掐一陣大腿後,張傑也跳進河裡,一陣狗刨,游到深水處扒住鍾饒紅的游泳圈。幾個人使勁擊水,飛濺的水花潑在幾張年輕的臉上。尖叫呼喊的聲音在河灘上傳出很遠,穿透歲月,使人懷念。
幾個人筋疲力盡,倒在河灘的草地上,天空有浮雲緩緩移動。
“你們以後最想幹什麼?”冷軍銜著草莖望著高遠蔚藍的天空。
“賺很多的錢,蓋一棟老革命住的那種樓房,一樓給我奶奶住,二樓做舞廳,放個檯球案子,三樓我住,搞很多女人!”張傑滿臉痴相,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駱子建想起了他老實本份的父母,想起了還和他擠在一個房間裡的三個姐姐。如果可以,他也會蓋一所大房子,讓一家人都搬進去享福,他來養全家人。
鍾饒紅掐住張傑的手臂使勁一擰:“你流氓啊!天天就想著搞女人,瞧你這點出息。”
張傑怪叫一聲,抽著冷氣看著被掐紅的手臂:“我是男流氓,你就是女流氓,我知道你最想幹什麼。”
“我最想幹什麼?”鍾饒紅乜著眼問。
“你最想做軍哥的老婆!幫他生一窩兒子!”張傑說完竄著離開鍾饒紅好幾米遠,他有點怕這彪悍的小娘們撲上來咬他。
鍾饒紅臉一紅,瞟一眼眼神空茫的冷軍,她太喜歡冷軍,每次見著他,鍾饒紅就希望能一直這樣看著他,世界上其他任何的事情都可以消褪成黑白的背景。
冷軍從小的夢想就是當兵,他多少次夢見自己一身軍綠,手持衝鋒槍在萬馬嘶鳴的戰場飛奔,跑著跑著他就醒了。居委會前天貼出通知,滿18歲的去參加體驗,武裝部已經開始組織募兵。冷軍很想去,可他離18歲還有一年。
游完泳幾個人去了冷飲廠,甜冰水冷得?牙,順著食管流下去,胃裡一陣冰涼。冷軍喊鍾饒紅回去拿保溫瓶,那時候冰箱是首長用的,普通百姓見過的都很少。帶上保溫瓶去冰廠批發冰棒,裝回家兩天不會化。
張傑正在往懷裡塞不準帶走的塑膠杯塑膠碟,大廳另一頭坐著的周平和小胖看見了他們。周平比冷軍大三歲,頂父親的職,在一家大集體棉紡廠上班,沒上多久就天天泡病假,然後上廣州弄些走私電子錶、舊牛仔褲、蛤蟆鏡之類的東西回來練攤。小胖初中輟學,屬於社會閒散人員,跟著周平瞎混。冷軍喊他倆叫“投機倒把份子”,有時候沒錢花,周平會塞幾張大團結給他。誰又會知道十幾年後,周平會是半黑不灰(既和黑道有瓜葛,又在做正經生意)的大款,小胖會是身家幾千萬的房地產公司老總。倆人坐過來,給每人丟了根“良友”。
“最近‘投機倒把’發了吧?”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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