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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和老一是你殺的,你怎麼殺的?當時哪些人看見?你用的什麼工具?兇器在哪?”付國強問題連貫、邏輯清晰,駱子建信口胡編。有時候想承擔自己沒幹過的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付國強會突然把駱子建頭天回答過的問題再問一次。
“駱子建,我知道你講義氣,替兄弟扛事,可你這樣一樣救不了他,還毀了自己。你告訴我,這兩年你去哪了?和誰在一起?”
“我只回答關於我殺人的問題。”
“別把我們當傻子,人不是你殺的。你告訴我們冷軍在哪,我保你一點事沒有,如果冷軍一直不能歸案,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付國強一摔門出去。
“冷軍,我的兄弟,你要走得遠點,別再回來。”駱子建眯著眼看著那盞刺眼檯燈,心裡一遍遍地說。
付國強十幾年上下班都騎一輛老永久,從一個片警騎到刑警,從一個刑警騎到一個支隊長。支隊有車,可下班時間付國強從來不用。又是那條坑坑窪窪的老街,街兩邊黑黝黝的木房,蘊含了歲月,付國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搬離這裡。板門吱呀一聲推開,付國強楞住了,粘滿油煙的燈泡照亮四個人。天天罵他沒本事的老婆陪倆個讀中學的孩子在吃飯,一邊的竹椅上放鬆地坐著一個青年,一個不應該出現在他家的人,冷軍。
“付支。”冷軍欠欠身,笑得很放鬆,竹椅邊的板凳上,一杯茶冒著熱氣。付國強很緊張,冷軍手插在兜裡,對面就是他老婆孩子。付國強手慢慢往腰上摸,冷軍看著他搖搖頭。付國強拖張椅子坐下,正擋在冷軍和他家人中間。
“你想幹什麼?”付國強儘量壓低聲音。
“駱子建沒事吧?”冷軍問。
“如果你消失了,他就有事。”
“如果我回去,他會怎麼樣?”
“你回去,我保他沒事。”
“你確定?”
“我確定。”
“我相信你。”冷軍站起來,手在付國強肩上用力拍下。
“嫂子,我走了。”冷軍打個招呼,推門出去。付國強那夜失眠。
從付國強家出來,冷軍去找了草包。餘建國那拿回的十萬塊錢已經給了張傑,哈爾濱帶回的四十萬冷軍回來那天就交給了草包保管。
“軍子,我們再想想辦法,幹嘛非這樣做。”草包悶著頭抽菸。
“我欠子建的太多。”
“事不是子建做的,他頂多坐幾年牢,可你要進去……”
“生死有命,從出來玩那天開始,我就想清楚了。”
“廠裡有個小兄弟,犯的事也不輕,我想給他些錢,讓他把事都給頂了。”
“這不是我冷軍乾的事。”
草包一聲嘆息,他看了太多道上人的興衰榮辱,很多人的命運都是早已註定,並沒有誰能改變誰。
“我走後,幫我照顧好子建和傑子……還有……我家裡人。”冷軍很少向人提起家裡人,他相信很多人會出事,可草包不會。
進公安局前,冷軍最後見的人是鍾饒紅。鍾饒紅還住在南城那片破敗民房裡,巷子一側的房屋被拆成一片廢墟,遠遠看過去,像是城市的一塊巨大傷疤,野狗、野貓在其中穿梭出沒。風從河面刮來,帶來淡淡的魚腥味,也帶來青澀歲月裡那些往事,一蓬荒草在土牆頭倒伏。冷軍搖搖頭,不願再去想那些事情,鍾饒紅家視窗透出燈光,一個年輕女人趴在寫字檯上寫著什麼。鍾饒紅知道冷軍回來了,從冷軍回來的第一天她就知道。鍾饒紅在等,等冷軍來找她,可冷軍一直沒有出現。鍾饒紅每天給冷軍寫一封信,一封不寄的信――弟弟高考落榜了、自己進了毛紡廠上班、羊角辮改成了扎馬尾、今年的冬天沒有下雪、鄰居家的狗生了五條小狗、很多事情和這座城市一樣在改變……窗外黑洞洞的,遠處馬路上汽車疾馳而過,誰家的嬰兒半夜在哭。鍾饒紅突然感覺到什麼,窗戶推開,只有風呼呼地刮,颳得寂寥。冷軍看見鍾饒紅眼裡晶瑩的東西,他沒有進去。也許很久以後,她就會忘記他,忘記那些曾經真情的歲月,冷軍這樣想。
鄭家坊那兩年人才輩出,有當官的,有社會上混的,而且都混得不錯,鄭老三就是其中的代表。鄭老三原先是橫行鄉里的流氓,靠拳頭腳尖奪了鄉里幾座沙石場。把腳上泥洗乾淨後,鄭老三拉了一幫人進城混,形成了自己的勢力。沙石從鄉下拉到城裡,多了運費,鄭老三在市郊承包了一段河道,又開家沙石場,就開在張傑的採沙場隔壁。對手來了。張傑現在已經有一幫自己的人,大部分還是機械廠的,但已經不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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