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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的人,但他的想法過於迂腐,他覺得都是自家的孩子誰多做一些少做一些真得沒必要計較那麼多,而且就算陳冰蓮從來沒有照顧過王玉珍,但她此時卻說得這麼有底氣,丁世德又怎麼忍心直接拆穿她呢。

“都別吵了,這麼晚了,你們也不怕讓鄰里聽見笑話。”丁世德輕嘆一口氣,淡若止水的說道:“冰蓮哪,你這麼晚過來是有啥事嗎?”

陳冰蓮一臉委屈的說道:“這不是來看看娘嗎,前兩天孩子晚上老是鬧騰,我也來不了,難得今天孩子睡下的早,所以我抽空趕緊過來,前兩天爹也沒有怎麼睡個安穩覺,我尋思來替替你,可是誰知……”

說到這裡,陳冰蓮竟然落下了淚,哽咽的說道:“誰知到這裡竟被老三平白無顧的說了我一通,我這心裡難受啊。”

丁世德無奈的嘆口氣說道:“你別跟鳳河一般見識,他不懂事,你做的到底咋樣,爹心裡有數!”

丁世德故意把“到底”和“心裡有數”加重了語氣,他得讓陳冰蓮也做到適可而止,心中有數。

丁鳳河雖沒有聽出丁世德的話外之意,但他看得出陳冰蓮的裝腔作勢,那淚流的不情不願,一看就知道不是真心的,丁世德的話讓陳冰蓮也聽出了些味道,她趕緊收拾下偽裝的悲傷說道:“算了,都是自家弟兄,我這做嫂子的也不能見他的怪,既然有老三在這裡,我也就放心了,我得回去再看看孩子,就不在這邊留著了。”

說完,陳冰蓮灰溜溜的走了。

丁鳳河把門關上,他站在院子裡藉著燈光看了看院子裡的那棵棗樹,寒冬天氣裡這棵棗樹已經落光了葉子,只剩光禿禿的枝幹。丁鳳河彷彿看到了他們小的時候圍坐在棗樹下聽丁世德講故事的景象,那是多麼和諧的一個畫面,如今物是人非,繁華已經落幕,只剩一場頹廢。

“鳳河,你快來啊,你娘不行了。”

丁鳳河被丁世德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到,那虛幻的景象如同飄浮在空氣中的氣泡,砰的一下破滅。

丁鳳河像瘋了一樣跑進房間,病榻上王玉珍緊閉著雙眼,她的眼角處還留有未乾掉的淚痕,她的臉很安詳,如同她活著的時候一樣,只是她的嘴角卻有些彎度,那是一種苦笑未消的痕跡,也許,剛剛陳冰蓮說的話她全部聽到了心裡,只是她無法開口講話,只得把這種痛苦化作兩行清淚。

“娘,你就這麼把我們拋棄了嗎?”丁鳳河跪倒在病床前,他痛哭流涕,丁世德拍了拍丁鳳河的肩膀,哽咽著說道:“去,把你二哥找來。”

當丁鳳軍來到的時候,王玉珍已經是全身冰涼,丁鳳軍看到點滴管中的藥水已經停滯在輸管中。

“娘!”丁鳳軍痛哭著撲到王玉珍的身上,這一聲痛徹心扉,這一聲響徹雲扉,這一聲寄託了多少哀思,這一聲又承載了多少的愛憐!

丁鳳海在王玉珍下葬的當天趕了回來,他哭得也是很痛,跪倒在王玉珍的面前不住的自責,或許早些時間回來王玉珍也不會走得這麼倉促,畢竟他也是個醫生,他親自磨製的藥可以減輕王玉珍的痛苦,只是一切都晚了。

張繼來也帶著張新生參加了王玉珍的葬禮,張新生懵懂的看著跪在地上痛哭的丁鳳軍,他忍不住問張繼來:“爸爸,二大爺為什麼要哭啊?”

張繼來抹著眼淚輕聲回道:“因為你的奶奶去逝了,那是二大爺的娘,他怎麼會不難受呢?”

“奶奶去世了是什麼意思?”

張繼來想了想說道:“奶奶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你二大爺是因為傷心才哭的。”

張新生似懂非懂的撓撓頭說道:“奶奶為什麼不回來了,是因為二大爺惹奶奶生氣了嗎?要是那樣的話,爸爸去幫二大爺講講情吧,也許奶奶一高興就不走了。”

張繼來苦笑,他根本沒有辦法向張新生解釋死這個字的涵意,他也不願意過早的把這個字告訴給張新生,因為這個字會給張新生幼小的心靈帶來創傷。

張新生伸手扯住張繼來的胳膊,撒嬌似的搖晃著說道:“爸爸,你快去找奶奶說說情吧,我不想二大爺那麼傷心,看他哭的這麼厲害,我的肚肚裡也不好受,我都感覺我的眼睛溼了。”

張繼來伸手撫摸著張新生的頭,他哭喪著臉上硬擠出一絲笑容,和藹可親的說道:“新生,你到奶奶照片那裡磕個頭去,興許奶奶會原諒你二大爺的。”

張新生眨巴眨巴眼,他轉頭看了看靈棚里正中央擺放著的王玉珍的照片,照片上的王玉珍嘴角微微上蹺,似在對張新生微笑,張新生走進靈棚一下子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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