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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是一輩子,少一分一秒都不算
阮綏綏忽然從噩夢裡醒來,她看著床前影影綽綽的燈光,清醒著,又恍然在夢中。
好一會兒,她才敢用力呼吸,可是左心口疼痛傳來,就像有什麼臟器被剝離了一樣。
剛才的夢再次清晰的出現在腦子裡,沈崇禹的笑,沈崇禹的吻,沈崇禹的淚,沈崇禹的血,他躺在一片鮮紅裡,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輕輕的喊她的名字,“綏綏,綏綏。”
這些日子,阮綏綏為了不讓大家擔心一直偽裝堅強,可是午夜夢迴,她崩潰了,捂著臉大哭起來。
三哥,你到底在哪裡呀?你不要我和寶寶了嗎?
在夢裡,沈崇禹那隻染著鮮血的手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親吻,“綏綏,我回不去了,你要好好保護自己保護寶寶。”
“不,我不。沈崇禹,你說過的要陪著我一輩子,是一輩子,少一分少一秒都不算,你不能說話不算數,你給我起來,起來呀。”
鮮血從他心口大片大片的溢位來,他緩緩的搖著頭,“我沒力氣了。”
“不行,你要是敢死,我明天就帶著孩子改嫁,讓你的兒子管人家叫爸爸。”
他沒有再回答,手在她手心裡逐漸冰冷,冰冷,最後連血也凝結成了紅色的冰。
咬住唇,她想去喊他,可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她想去親吻她他,可是好像隔著一層無形的牆,他根本就觸不到他……
那種肝腸寸斷生不如死的無助絞殺著她的身體和靈魂。
嗯,好疼。阮綏綏無力的呻吟著,肚子又開始疼了。
這些天,她躺在醫院裡,發高燒,肚子疼,醫生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管用什麼方法檢查孩子都好好的沒有問題,可是她卻總能感覺到疼,產科的醫生給她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心理醫生說她這可能是來自來自心理虛擬的疼痛,根本不是真的。
此刻,阮綏綏想日心理醫生的大爺,虛擬的嗎?那為什麼她的肚子有被人切成倆半的感覺,疼得想死。
她的悶哼驚動了一直守在外面套間的何黎,她跑過來大聲問:“綏綏,綏綏你又肚子疼,我去叫醫生,你忍著,醫生!”
阮綏綏緊緊抓住了何黎的手,她虛弱艱難的說:“三哥,我要三哥!”
大半夜的,綏綏被推進了急救室。
付景揚趴在牆壁上,雙手不斷的捶著牆,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大的壓力,就連他姑家出事哪會都沒有。
那個時候,他身邊有沈崇禹有蕭焊東,有一幫好兄弟,而現在沈崇禹下落不明,託付他照顧的小嫂子一次次面臨生死難關,要是綏綏有個三長倆短,他又怎麼能對得起兄弟?
何黎在他背後輕輕的拍了一下,“喝口咖啡,提提神。”
他眨眨猩紅的眼睛,跟著何黎在椅子上坐下。
“何黎”他聲音有些沙啞,“你說人為什麼要經歷這麼多難事兒?”
看著他滿是疲倦的臉,何黎有些心疼,可在他看自己的時候就深藏起來,只是淡淡的回答,“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放屁,照我說都是老天爺吃飽了撐的,他就把綏綏配給三哥踏實過日子行嗎?你看看綏綏,大這個肚子都經歷了多少事兒?”
那些哲學的深奧問題何黎也無解,她嘆了一口氣,“也許這些困難就是讓我們珍惜生活中大部分時間的平淡,不經歷這些,又怎麼懂得平淡的可貴?”
付景揚忽然抬起頭,他看著何黎,嘴角微微向兩邊扯,即便是苦笑,嘴角邊倆個淺淺的酒窩若隱若現,“你說的挺有道理,是個哲學家。”
何黎低下頭,剛才給他那麼看著,心跳漏掉半拍。
靳燕西大半夜趕來,他有些激動,一來就抓住了付景揚的衣服,“你說你能照顧好她的,把我趕走了可是又發生了什麼?”
付景揚成熟了很多,他淡定的拍開靳燕西的手,“哥們兒,這裡是醫院,請把持你的風度,不知道的還以為裡面是你的老婆。”
靳燕西因為在寶島住過很長一段時間,他的漢語有很重的灣灣腔,發火的時候也有一種溫溫柔柔的感覺,“到了這個時候你還這麼狹隘,綏綏是誰的妻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安危。”
付景揚一肚子的燥火本來就沒地兒發,現在靳燕西純粹是自己找呲兒,他的京腔兒透著一股子痞氣,“怎麼就不重要?我三哥的媳婦是我們的嫂子,你作為朋友關係沒問題,但請你不要拿出這種讓人聽了把牙都酸掉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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