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浠水怎麼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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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怎麼這麼難？

要回家去看看。

我住在浠水一個灣子裡，叫遊子潭。大集體的時候，和王灣合成一個隊。分田地，又同王灣分了。王灣搬到京九鐵路那邊去了。田地也就分成兩隊。國旗，新國，小強，大強，還有新友都是王灣的。

去年冬天，我五叔得了胸椎結核，胸部以下不能夠動，在協和醫院做了手術。手術費用達十幾萬。我住在礄口，老表少兵，我大姑的兒子，打電話告訴我。我去看了。2300元，盡我綿薄之力。做手術那天，弟弟也來了，送了5000元。我四祖父小兒子送來6萬。弟弟到我出租房轉了下。我還請他吃了火鍋。

五叔回去，我只是打電話問了問。

我打五叔電話，是堂妹接的，我說，“我是大哥。”堂妹說，“大哥，是不是叫我爸接電話。”我說，“是。”

我說，“五叔，我要回來轉轉。”五叔說，“哪天回呢？”我說，“明天，看有沒有事做，沒有事就回。”五叔說，“回來就好。”我說，“灣裡人都好吧。出去打工的多嗎？”五叔說，“都好，雙兒叔和毛頭叔都在屋的。現在，屋的也不忙。建軍和軍都在屋玩。河的封了，不能拖沙。”叔侄二人寒暄一陣。

我又給弟弟打了電話。弟弟說，“哥嗎？”我說是。弟弟說，“怎麼換了號碼？”我說，“這個號碼，打過。”弟弟說，“那我沒有存。”我說，“這是實名制登記的。那個號還在用。”弟弟問，“還在武漢？”我說，“在。”弟弟說，“怎麼樣？晚上還做嗎？”我說，“晚上做得少，有事也做。一個月5000毛錢，還是有的。”弟弟說，“身體吃得住嗎？”我說，“這整天不是搞得好玩似得。我壓縮了搬運的時間。開了個淘寶店，還在網上寫作。”弟弟說，“淘寶店開的怎麼樣？”我說，“才開起來，什麼都不會，摸索著搞。我可能這幾天哪天回來轉轉。”弟弟說，“回，回。”我說，“海和孩子都要回。孩子書讀完了。想回來。”弟弟說，“哪還哪兒讀書？”我說，“是個難題。我回來白天在灣子裡轉轉。”弟弟說，“晚上上來，帶換洗衣服。”我說，“我回來時，再打電話。就這樣。”

我尋思著明天回不了。頭髮有白的，沒有染。穿著，背的什麼包，都沒有準備好。現金不多，要找司機結賬。明天還是要做事。我打電話漢，問明天有事沒有。漢說，“有，送貨到漢口，很近。在老楊加工廠裝貨。不會說好了又做。”我說，“做。”不料想，李總打來電話，“言近哥，忙不忙啊，這一段時間。”我說，“李總，不忙啊，明天有事嗎？”李總說，“明天有50件板子，要送。你8點30之前到我倉庫，可以嗎？”我說，“可以。”李總說，“那就這樣。”

我打電話老劉，“老劉，明天有活兒沒有？”老劉說，“還不知道。”我說，“李總打電話說有50件板子要送。漢明天有貨要送。都是上午8點。”老劉說，“是你問李總，還是？”我說，“李總打電話過來的。我聽李總的意思要我去。還是我去吧。我看看李總有沒有大一點的活兒。漢那上午就可以做完。裝貨在老楊加工廠。”老劉說，“要得。華旗叫裝貨沒有？”我說，“這兩天沒有。”老劉說，“也沒有叫我。你那天走了後，誰裝貨呢？”我說，“那天，我一個人裝不到。7,8噸貨，加工磚，我打電話老幹，在做掛車，老汪，沒有事，也不想做，漢川人在做掛車。老鄒在忙。問風國有事沒有，他說沒有事做。我叫他裝貨。他說裝貨不裝。我打小朱3次，他不接。我走了，他打過來。他這個活兒不好叫人。好了，老劉我要問李總帶不帶拖車，是不是硬扛上去。”李總回答說，“帶個拖車吧。”我問，“有沒有大一點的活兒。”李總說，“有，到時，我通知你。”

你看，明天還是有事。回不去。做完了，準備一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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