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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保姆離開了,離開了海南,越過海走過風淋著眼淚,那條泥濘的小山路曲曲折折哭聲不斷,她走著走著……離開之前她為C最後整理了房間,在那堆滿書惹了塵埃的角落裡,她凝眸了那張報紙,眼淚忽然嘩嘩流過臉頰,她回去了,那片土地蒼茫,她走著……
天黑了C才回來了,看見了許久以前的報紙躺在地上全溼了,月光打在上面,是誰的眼淚?保姆已經走了,C的媽媽說。
習題已經是很晚了做不完,夜深了C垂著腦袋在桌子上睡得迷迷糊糊,C夢見小時候去農村的外婆家,他在門前的湖裡憂鬱地投著石子,那些石塊紛紛揚揚落了十幾年,才在夢裡砸出一地脆響。他的外婆是在幾年前死去了的,外婆沒來過城市,一次都沒有,生於那片土地,死於那片土地,根扎得深深的。直到現在C記得他外婆那沾滿泥土的老臉,被他大伯用長滿繭子的手擦得乾乾淨淨的,那水盆裡沉澱了他外婆一輩子的疲倦與守望,她現在安詳了,媽媽摸著外婆的臉輕輕地訴說著。是的,外婆她現在安詳了。她安詳地在夢裡搖曳著笑容。
就這般醒來,C擦不幹混濁的淚,混濁的眼渡不過無邊的苦海,那片海的彼岸,C想把四川的淚擦乾,再用這雙能擦乾眼淚的手,去擁抱明天。
保姆已經離開,C喃喃著,那滾滾襲來的黑暗。卻不知道那個來了回去的人,有誰讀懂了她的淒涼。
C就要高考了,就在明天,那夢啊縈繞不休。
她走著走著,跌倒在了路上,她渡不過那苦海,她做了一個夢,……呵呵……有人在笑,……呵呵……媽媽……媽媽……
第九章 誰伴我闖蕩
誰願夜探訪,留在我身旁,陪伴度過黑暗,讓我驅散寂寞痛楚……
——題記
莫小莫把吸進去的煙吐出來,白煙撞在牆上四散著開,然後無影無蹤。那面牆不知道在那裡沉默了多少年了,沉默得裂開了縫,煙也滲不進去,它是不知道煙的味道了,莫小莫想。正如他那年輕輕的肺,不理他的什麼感情,誰去管那肺什麼時候會黑掉,然後把他害死。
嘈雜的喧囂揮不去,莫小莫的耳朵裡還塞著重重的金屬敲擊聲,他蹲在那冷冷的牆角,有冷冷的風鑽進脖子,他聽不見過路的人紛紛擾擾到底是在匆匆忙忙說個什麼。遠了,人的步伐。
是哪個王八蛋又生日了?他媽的。莫小莫直到現在還不知道那王八蛋的姓甚名誰。班裡的小D是個人緣極其好的傢伙,信奉四海之內皆兄弟,兄弟是用錢牽著的。
來開心了,我朋友生日咯,小D如是說,就那M廣場最貴的包廂了!小D電話裡不談錢,莫小莫還是從抽屜裡拿了張五十,兼著一塊坐公交車的錢,他就風風火火地趕往M廣場,莫小莫家裡空蕩蕩的,天知道那父那母去了哪。
燈滅了。
公交車終於是爬來了,街燈昏黃昏黃的,現在是冬天了,看不見雪的江南還是冷,冷風嗚咽成一曲悲歌。公交車滿滿地擠了一車趕往各個放縱目的地的人,莫小莫的眼光穿過黑壓壓的腦袋,黑壓壓的腦袋低著像蠕動的蝨子,公交車搖搖晃晃。前面是浩浩蕩蕩的車流。每個在城市裡的人都無法渡過這片死海了。
M廣場紛紛擾擾,莫小莫踩翻了一個破碗,破碗清脆地滑出幾個硬幣,剛才癱在地上殘疾的漢子忽然健康了身體,一往無前地立起身追著那幾個硬幣。
瞧見沒有,這就是騙子!一位母親諄諄教誨,真不要臉,以後理都不要理這種東西!仰起臉的小孩惡狠狠的,他背後揹著沉重的書包。莫小莫朝著昏黃昏黃的天傻笑。
包廂裡已經是人滿為患了,擠成一鍋要酒喝的紅男綠女,那是些各個學校彙集的風雲人物,吹的口氣都風雲莫測。搖色子的聲音,聲嘶力竭的唱歌聲,酒杯碰撞嘿嘿的笑聲,吐出來的煙交織。莫小莫推開門,只有小D等兩三個一個班的人物過來打招呼,其餘莫小莫則不認識了。
那今天生日的人神秘莫測,直到終於生日祝福歌響起,他把空了的酒杯砸向牆角成為粉碎,真是灑脫。他乾咳了兩聲,今天是我生日,謝謝好朋友能來,謝謝了……他欲哭還無淚。
喝酒!一個猛大個拍地把生日祝福歌切掉,媽的!重重的金屬敲擊聲又塞滿了耳朵,沒有人再能聽見那今天誕生今天又或者不過又老了一歲的人在說什麼了,沒有人理他。真開心。
許是過了漫長,小D把獨自飲酒的莫小莫扯了扯,莫小莫喃喃,會須一飲三百杯,會須一飲三百杯……小D把莫小莫扯到衛生間,關緊了門,小D低沉地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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