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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千山八面玲瓏,上前一步,一副熟絡模樣,笑道:“凌師弟遠來,怎麼也不支會為兄一聲?走走,你我弟兄多年不見,先到為兄處,美姬美酒伺候,今日不醉不散!哈哈!”大笑連聲。
凌衝面上淡淡,目光在一眾散修面上輕輕一轉,最後落在方勝面上,皺眉道:“方勝,你我非是同門,不敘班輩。這‘師弟’二字,再也休提。就算要論資排輩,你也當不起我喊你一聲‘師兄’。”
太玄劍派與七玄劍派同屬玄門正宗劍修門戶,非但無有交情,反而頗有仇怨。其實加上少陽劍派,三大劍宗之間皆有仇恨,各門歷代傑出的弟子遇上,總要爭一雌雄。當年趙乘風被方勝親姐方凝殺的慘敗,險些成了自家心魔,便是為此。何況凌衝身份是郭純陽嫡傳弟子,比方勝還要高出一個輩分,方勝喊其“凌師弟”,確是不當。
方勝吃凌衝一通搶白,尤其在齊瑤兒面前更是掛不住臉。他得了顏茹兄妹密報,得知未婚妻竟與太玄凌衝似有姦情,尤其那一部陽符經註解,齊瑤兒始終不肯透露是何人所贈,如今才知竟是出於太玄劍派高手之手。這才故意帶了齊瑤兒來,他倒不在乎區區齊瑤兒,只是咽不下這口惡氣,想要瞧瞧凌衝與齊瑤兒當面對質的窘相,也好奚落其一番。再有便是太玄劍派竟有高人註解陽符經,說不得會有太清門一部分傳承流傳,他對此十分覬覦,想要用些手段從凌衝口中打探出來。
方勝面上青一陣紫一陣,木千山上前解圍道:“玄門七派,同氣連枝,大家皆是同門師兄弟……”凌衝轉頭問道:“這坊市之中是木師兄做主麼?”木千山遲疑道:“坊市由本門與龍宮共管,如今本門的話事人是嶽長老。”凌衝點頭,向嶽白石道:“嶽長老,凌某臨行時門中長輩曾將坊市中的規矩一一道來,以防我初到此地,不識趣吃了虧。我記得規矩之中便有一條,坊市中店鋪不得強賣強買,錢貨兩訖。若有鬧事之輩,皆有神木島與東海龍宮高手出面處置,是也不是?”
嶽白石已料到凌衝要說甚麼,沉吟道:“確有此事,只是……”凌衝截住他話頭,一指在場散修,說道:“既然如此,敢問我太玄劍鋪可有強買強賣?可有做出人神共憤之事?為何這些個阿貓阿狗有此狗膽,就敢圍困本門劍鋪,是當凌衝的飛劍不夠鋒利麼?”
凌沖淡淡而談,但一股陰寒殺氣卻怎麼也遮掩不住,劍修之輩本就以殺力強橫著稱,若真任其施展,在場散修能逃過性命者十不存三。嶽白石眉頭大皺,被凌衝搶白甚是不滿,偏生其佔了一個理字,今日之事卻是神木島處置不當,太玄劍派被人欺上門來是真,若是葉向天之輩在此鎮守,怕是早就拔劍殺人了。
凌衝擺明要神木島出面,鎮壓散修,嶽白石心如明鏡,但被凌衝利用,卻又心有不甘,故意道:“凌師侄言重了,依老夫看來,這些個散修同道不過是好奇而已,想一睹那件秘寶的真面目,豈敢逼迫堂堂太玄劍派?老夫命他們賠罪賠禮,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凌衝道:“既然嶽長老有言,凌衝自然遵從。只是我太玄劍派畢竟忝為玄門七宗,就這麼白白揭過,日後傳出去豈不叫人笑掉大牙?若是此事被家師得知,必然盛怒,難保不將我逐出師門,免得貽笑大方。為我自家前途計,飛劍還是要見點血的,凌衝只誅首惡,想來嶽長老也能理解。”
嶽白石面上變色,低喝道:“不可!”凌衝早已放起一口飛劍,劍光五色披拂,劍氣凝練之極,長只一尺,雷音裹挾之中,向一位散修殺去!
那散修正是在場三位金丹修士之一,先前那猥瑣漢子便是受其指使,那般陰陽怪氣的說話,想要挑起眾人心緒,一發衝入劍鋪,搶奪異寶。誰知先被沙通施展蠻橫手段,將那漢子捏個半死,如今凌衝又不知發甚麼瘋,居然促下殺手。其耳中聞聽雷霆之聲迸發,一道劍光竟已近在眉睫,根本不及反應,只能叫上一句:“劍氣雷音!”聲音中要多絕望便有多絕望。
嶽白石雖驚訝凌衝小小年紀,居然就修成這等上乘劍術,但這點微末伎倆在脫劫大宗師面前還不夠看,大袖一抖,一道火氣飛出,凌空化為一條長有十丈的火龍,後發先至,張開大口往那劍氣上咬去。龍吻之中滿布真火,只消咬到雷音劍氣,自能將之熔成虛無。
嶽白石自矜身份,縱然出手,也只用了三成功夫,只煉化凌衝劍氣便可,不然傳揚出去,以郭純陽的性子,說不定要用甚麼下作手段來報復。
嶽白石修煉的亦是火行道法,乃是飛劍、劍修一脈的剋星。那金丹散修絕望之間,見嶽白石出手,大叫道:“嶽長老救我!”劍氣迅捷,火龍卻後發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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