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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路上說起他,別人都說是我的母親騙我,我不相信。”費爾揚斯又斟下一杯酒。
“你的母親是雅米拉嗎?”老人依然低著頭,聲音十分的低沉,似乎有些悲傷。
“是的,先生,可是您…”費爾揚斯怔住了,酒杯也停在手中。
“她沒有騙你,孩子。”老人抬起頭來,雙眼已噙滿了淚水。“我是法提斯。”
“我母親告訴我的。說這是無名的騎士,真正的英雄,但卻沒有告訴我更多的事蹟。”費爾揚斯苦惱地說道,誰知卻得到了一陣沉默,然後是鬨堂的大笑。他臉漲得通紅,話頭哽在喉嚨裡說不出來。眾人漸漸收住笑聲,大膽的滑頭開起了玩笑:“母親都會對孩子這樣說起他的父親。”這一下卻刺痛了可憐的費爾揚斯,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母親從不願提起他。費爾揚斯自己飲下一大杯酒,結果嗆的流出了眼淚,但有一半是對痛苦回憶的報償。眾人吃驚一陣也不再言語。
“法提斯伯伯,我常聽母親說起您,她說您是最虔誠的騎士!沒想到會在這見到您。”費爾揚斯登時放下酒杯,意外的喜悅使他周身顫動。他不曾妄言,雅米拉提到的戰友不多,因為她知道太多的是是非非難以分辨,但是她也知道法提斯從來不會為那些是非所困擾,他的內心堅定,意志頑強,與命運的詛咒苦苦地做著鬥爭。
“孩子,我從來都只是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有罪的凡人。”法提斯沉重地說道,“真正的騎士在我看來只有雷翁奚羅。”
“那為什麼知道他的人這樣的少呢?”
“他是諸王的年代的人。”
“那就更不合理了,那他應該離現在不是很遙遠,是跟我母親和您一個時代的人啊。”
法提斯沉默了一會兒,顫顫巍巍地舉起酒杯,注視著費爾揚斯,苦笑一聲。
“我和你的母親當年就是為他並肩作戰。”
費爾揚斯彷彿受了雷霆一擊。
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喃喃地問道:“那為什麼她不願與我說呢?”聲音輕的只像是自言自語。法提斯自己飲下一大杯酒,注視著費爾揚斯的目光終於復歸平靜。
“雅米拉可能始終想擺脫這段遺憾的往事吧。可是誰又能真正擺脫回憶的紛擾呢?時間又怎麼可能盡歸於無呢?”法提斯拍了拍青年詩人的肩膀。“把這杯酒喝下去,我把我所知道的事實都告訴你。”
在三十年前的夜晚,同樣是在蘇諾酒館,只是那時法提斯確實還只是一個普通的騎兵軍官。當法提斯步入酒館時,渾身都止不住地顫抖,若看他的眼睛便知道緣由,他目光無神,常帶著恐懼,無窮盡的絕望攜裹了他,一看便知只有內心虔誠卻又犯了罪惡的人才會如此苦痛。他來酒館是想要酒,用酒精消解內心的愧疚與恐懼,同時也稀釋自己年華與生命。然而長年篤實的信仰與清醒時分的理智不允許他這樣做,因為他自己清楚,是酒精才令命運的詛咒施於自身,他想贖罪,可在這樣一個年代如何贖罪?在如今戰火紛飛的大路上,聖格倫締爾的恩澤沒有一處可以見到,各個王國紛爭不斷,大地上充斥平民的悲聲,土壤被鮮血反覆淋洗,自相殘殺中子民變得麻木,無數的冤魂四散而去。他在蘇諾平原見到無數的白骨,在那荒蕪的田地,和燒燬的村落,不知道是人還是動物的,就在那自生自滅。而自己,自己在剛剛,在酒精的作用下竟然。
法提斯顫抖的更厲害了,他哽咽著想要忍住,可是鼻涕眼淚卻止不住地流出來,他使勁用手去抹,用袖子去擦,結果只是越來越多。外頭的夜色黑黢黢一片,低壓壓的像是要沉下來似的,這種濃郁的悲涼感讓他感到陣陣寒意。酒館裡只剩一盞孤燈,淒涼地只能照亮天花板的一角。我一定是太冷了,喝點酒就好了,喝點酒暖暖身子吧。桌上那些殘存的瓶罐對法提斯產生了巨大的魔力。他像是撲到了桌邊,挑出殘留酒量最多的罐子,顫顫巍巍地舉到嘴邊,舌頭伸進去感受濃郁的酒氣,他砸著嘴巴,搖著罐子,突然大笑起來,近乎於瘋狂,然後一口氣把酒悶進去,直至舌頭把最後一滴酒也吮吸乾淨,然後他拍著空罐子,笑嘻嘻地跟老闆說,他要把酒店的酒都包下來,錢管夠。老闆戰戰兢兢地應和著,不敢抬頭看他。
感覺背部被拍了一下,他堆著笑臉,猛地轉過身,只看見一雙眼睛,平靜而友好的看著他,彷彿有直入心底的力量。法提斯怔住了,亂世之中他除在孩子之中不曾見過這樣純澈的眼睛,但這種純澈又與孩子的天真不同,彷彿已經經過許多的洗練,達至最後的境地。
似乎是被這目光打動,法提斯不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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