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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波爾查被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恍然的思緒,他想起許多年前雷翁奚羅把他從拉那熙熙攘攘的議論人群中帶出來的遙遠下午。當時達斯貝法的草場枯黃一片,經過內戰摧殘的庫吉特汗國滿目瘡痍。波爾查像無數在戰爭中流離失所的青年那樣,奔波在那些殘破的村莊與凋敝的城鎮之間不知方向,看著四處的軍隊掀起滾滾的沙塵。他們一開始感到的無可奈何,經由歲月的發酵,逐漸成為積鬱的憤怒。響馬自那時起開始成為庫吉特汗國這個新生嬰兒身上難以根除的頑疾。
波爾查原本善良怯懦,不願意落草為寇。他在城鎮裡白天打打零工,趕趕牛群,喂喂馬匹或是幫著酒館老闆清理清理廳堂,夜晚常在街頭找個僻靜的角落睡去,掙著幾個零錢勉強度日,同時還要飽受他人的冷眼。有時,好心的酒館老闆會讓他在烘暖的廳堂裡度過某個寒冷難捱的夜晚,又送上一小杯麥芽酒暖暖他瘦小顫抖的身子。當他看到那團微小而溫暖的火焰,他會想起當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母親握住她的雙手看著壁爐裡熊熊燃燒的火焰的遠遠逝去的夜晚。那時庫吉特草原還是卡拉德人新開發的土地,雖然他們當時還不懂如何最好地利用草原。庫吉特草原對於那些蘇諾平原與羅多克山區的人們來說遙遠而又陌生,開始並沒有多少人願意去到草原。睿智而開明的先王下達諭令,願意前往的人們不論身份,到了新的土地上都可以圈劃出屬於自己的土地,這土地可以無償給他們使用三年。貴族們依然不太感興趣,然而許多的渴望改變命運的平民都自發地前往,告別他們的家人與故鄉,踏上未知的旅程,面對多舛的命運。波爾查的父親正是其中的一員,他年輕強壯,堅毅沉默,帶著一匹馱馬和一套農具悄悄地離開了家鄉。他很快劃出了自己的土地,並且在上面耕種,從而宣示主權,對於不友好的鄰居他會用隨身攜帶的那把生鏽的劍作為回應,到後來人們見了他粗壯堅實的胸膛上留下的傷疤便會退避三舍,對他不敢再多言語。他很快地成為了一個富有的自由農,漸漸的也可以擁有自己的莊園了。
別人都認為他是個怪人。他總是一聲不響地幹著農活,翻耕田地,眼睛始終如一彷彿生來就是那樣地盯著地面,專注地揮舞手中的農具,憑著汗水流過滴淌。他以這樣一種方式表現自己隱瞞在內心而不自知的高傲。事實上,品格高尚的人總是高傲的,然而他們的高傲不是那樣淺顯的外露,只是自然地表現出一種不容他人打擾的狀態,彷彿那份孤獨不容任何人侵擾。他的生活孤獨重複,似乎永無盡頭。其實一個人試圖努力改變自己命運的時候,他總要經歷這樣的階段,雖然終點常常不是那被渴望的勝利,而只是平淡地死去。波爾查的父親守著他開拓的這片土地,似乎沒有人可以把他從這種孤獨的生活中拉拖出來,直到那個平常炎熱的午後,空氣異常地令人感到慵懶,當他在農活中稍稍停歇下來,感到一種久已有之的乏力。遠處吹來一股蒼勁的涼風,他一改往常的專注,迎著風發了一會呆,望著遠處出了神。波爾查的外祖父帶著他妻女的身影在他的視野中漸漸明晰了起來。此時正是午後最熱的時候,熱浪翻滾,土地被曬得滾燙。波爾查的父親向遠處望去,開始只是草原上的幾個黑點,後來黑點漸漸擴大,成了一小片黑壓壓的人影。許多在陰涼處乘涼的卡拉德人也發現了他們,他們感到好奇,也有些許戒備。他們回去拿了些“武器”像是鋤頭,耙子,緊緊地握在手中,聚在一起,仔細地觀察對面隊伍的動向。波爾查的父親依然沒有動,只是遠遠地觀望著,許多的人跑在了他的前頭,站在他的周圍,他並不管他們。終於那一小撮隊伍離這蜂擁的人群只有五步遠了。人們終於看清了他們的相貌與衣著:他們的鼻樑較低,眼睛都是深黑色,許多人穿著遊牧服。他們身後的馱馬似乎滿載著貨物。一個壯實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掏出一卷羊皮紙,展開平攤在地上,上面的字雖然歪七扭八,但還是可以勉強辨認出是卡拉德文字。他隨即仰頭望了望天,然後把左手搭在右肩上似乎在進行某種祈禱。接著,那個中年男人操著濃厚的口音,一個音節一個音節拗口而生硬地將紙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卡拉德文字唸了出來。
他們是庫吉特人,來自山脈的那邊。”躁動的卡拉德人群中一位老者突然發話,聲音像是具有悠久時間的質地,蒼老而威嚴,人群緊接著安靜下來。
當時卡拉德人所不知道的是,北部山脈那邊的大部落爆發了戰爭,汗國的奴隸終於拿起了武器,許多的庫吉特人開始四處遷徙,自然也有人翻過山脈,來到這片廣大而陌生的草原,揹負起那時他們尚未知道的宿命。波爾查的外祖父,一個精悍爽朗的草原漢子,正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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