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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名和軍銜。將軍問我是不是安德列。彼得洛維奇的兒子。我回答了,他嚴厲地斥責道:”真可惜!這麼一位令人尊敬的人居然有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我平靜地回答,不論壓在我身上的指控有多重,我自信清白,相信會弄清真相從而洗刷自己。他不高興我的鎮定自若。”年輕人,你倒是伶牙俐齒呀!“他皺起眉頭對我說,”不過,我們倒也見識過了。“
這時年輕人問我:何時由於何種原因我為普加喬夫效忠?接受他什麼指令?幹過什麼勾當?
我憤憤然回答:我是軍官和貴族,決不會為普加喬夫效忠,也不會接受他任何指令。
”這麼說,“我的審判官反問,”為什麼匪首唯獨赦免了你這一位貴族軍官,而同時,你的同事們卻全部慘遭殺害呢?為什麼你這個貴族兼軍官卻偏偏與叛匪們一道飲酒作樂,接受匪首的禮物。皮大衣。馬匹和半個盧布的銀幣呢?怎麼會產生這麼稀奇古怪的友誼呢?這種友誼,如果不是因為你變節了,或者,至少因為你是個可鄙的軟骨頭,那麼,怎麼解釋呢?“
近衛軍軍官的話深深凌辱了我,我激憤地為自己辯護。我敘述了我是怎樣在風雪大作的草原上認識普加喬夫的;在白山炮臺攻陷以後他怎樣認出了我而且赦免了我。我說,不錯,冒充的皇帝所贈的皮大衣和馬匹,我毫無內疚地接受了。可是,我保衛了白山炮臺,直到最後的關頭。最後,我提出我的將軍,在奧倫堡被圍困時我的忠誠他可以證明。
嚴峻的老頭伸手從桌上拿過一封拆開的信,然後厲聲讀道:
”大人詢問有關准尉格里尼約夫之行為,據傳此人曾參與此次叛亂,與匪首勾結的事實,實為軍法所不容,與誓言相悖逆。今特據實答覆如下:查該准尉格里尼約夫自去歲即1773年12月至今年4月16日於奧倫堡服役,自此2月16日彼離城後即未歸來。現據投誠之匪眾傳稱,該准尉曾於普加喬夫之村寨內被勾留,並與匪首同車前往彼曾服役於其間之白山炮臺,至於論及彼之行為,我可以……“唸到這兒他不念了,對我嚴厲地說:”現在你還有什麼可以抵賴?“
我原本想象剛才那樣繼續為自己辯護,真誠坦率地象說明其他事情一樣說明我跟瑪利亞。伊凡諾夫娜的關係。但我突然感到噁心。我腦子裡一閃念:如果我說出她的名字,那麼,審查委員會定會傳訊她。一想到將她的名字跟壞蛋們的下流誹謗糾葛在一起,一想到定會叫她本人跟他們對質……這個可怕的念頭使我猛醒,我不知所措,語無倫次了。
開初兩位法官,還認真聽取我的辯護,好像還多少有點好感,一看到我神色慌亂,便又抱定先入為主的成見跟我作對了。近衛軍軍官叫我跟主要告發人對質。將軍當即命令帶昨日那個罪犯。我迅即轉過身來望著房門,等待告發我的人進來。過了幾分鐘,傳來腳鐐的丁當聲,門開啟,走進來一個人,一看:卻原來是希瓦卜林。他外貌變化之大使我驚愕。骨瘦如柴,一臉慘白,原先漆黑的頭髮全都變白,長鬍子蓬鬆凌亂。他說話聲音很小,但語氣堅定,重複了對我的控告。他說,我是被普加喬夫打進奧倫堡的內奸;說我天天出城單騎突擊是為了傳遞有關城中動靜的諜報;最後,說我公然向冒充的皇帝投降,跟隨他巡視各炮臺,想方設法陷害業已叛變的舊同事,以便竊據他們的職位並向冒充的皇帝邀功請賞。我默然聽他說完,有一點還算滿意:這下流坯沒有提到瑪利亞。伊凡諾夫娜的名字,也許是這個姑娘曾經輕蔑地拒絕過他,說出來有失他的自尊;也許是他心裡還殘存著一星半點迫使我沉默的同樣的感情……無論如何,反正白山炮臺司令的女兒的名字在審問中沒有提及。我的主意更堅定了,因而當法官問我是否可以反駁希瓦卜林的指控時,我回答說,我堅持原來的供詞,沒有別的要辯護了。將軍命令把我們押下去。我跟希瓦卜林一同走出來。我鎮定地朝他看一眼,一個字也沒有對他說。他獰笑了一下,掂起腳鐐,超過我,加快了腳步。我又被送進牢房,從此沒有再提審過一次。
以下我要向讀者介紹的事情,並不是我在場親睹,但那些故事我多次聽說,以致細微末節都深深銘刻在腦子裡,因而我覺得,好像我也無形中在場一樣。
瑪利亞。伊凡諾夫娜受到了我父母熱情誠懇的接待,那是老一輩人固有的作風。能有機會收養和愛護一名可憐的孤女,他們認為這是上帝的恩賜。她們很快就真誠愛上她了,因為他們瞭解這個姑娘以後而不愛她是不可能的。在我父親看來我的愛情已經不再是無聊的胡鬧,而我母親唯願她的彼德魯沙跟可愛的上尉的女兒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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