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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留,沒有秘密的。”
她停下來,望定豔少微微一笑,皎白月光照在她的臉上,聖潔不可逼視。豔少背光而立,看不清表情,只是微微側過頭,彷彿不敢迎視她的目光一般。
她的聲音輕柔似水:“我之所以非殺容疏狂不可,是因為家母的遺命。”
“林老夫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那張藏寶圖。”
豔少眉頭漸緊,眸光愈銳。
林晚詞走到桌邊,往香爐裡的薄銀碟上添了一枚小小地香餅,一邊緩緩道:“那張藏寶圖本是屬於容疏狂的,昔年家母收養她的時候,她的身上就帶著這張圖,為此他們特意請苗疆的巫師給她洗腦……”
她說得輕描淡寫,極其輕巧,好象這只是一件普通的家常事,豔少卻聽地莫名驚詫。
“家母是白蓮教的人,這個楚先生想必也已經知道了……而容疏狂,她身上地藏寶圖正是白蓮教千方百計要得到的東西。那時家母雖然懷有身孕卻仍不惜千里追至苗疆……”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停下來看定豔少,似笑非笑道:“現在,你理解我為什麼要殺她了?”
“她是林家的一個隱患,家母在遺言中再三交代:一旦發現容疏狂有任何不尋常的舉動,必須立刻殺了她,也是這個原因,她絕不能嫁給少辭。”
她說著拿起香箸輕輕撥弄香爐中雪白的香灰,像是做什麼萬分緊要的事情。
忽然,豔少發現林晚詞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她無論做什麼事,都極其專注、極其認真。
他略一沉吟,問道:“藏寶圖為何會在疏狂身上?”
林晚詞放下香箸,淡淡道:“這個家母遺言中沒有提及,我也無從知曉,或許她跟皇室有什麼關係也未可知。”
豔少不動聲色道:“既然如此,為何又要收養她?”
“家母為藏寶圖而死,自然是為了報復。”她的聲音極其清冷。“她有忠誠聽話的特質,便令她忘記過去。重新教養,由她來做御馳山莊的莊主,再一步步引導她親手去推翻朱家天下。”她頓住,笑了笑,又輕輕嘆息一聲:“家父終其一生都在完成家母的願望……只可惜,如今年代不同了,凡事順應大流,白蓮教起義失敗,幾乎是被連根拔起。百年之內絕成不了什麼氣候,御馳山莊風頭正勁,沒必要再去趟這趟渾水,也絕對趟不過去,唯有迅速和白蓮教劃清界限。”
豔少暗道:難怪南宮俊卿說她是要擺脫白蓮教的控制,原來是明哲保身,她果然是個厲害之極的角色。
夜色下,林晚詞的聲音清冽而冷靜:“進半年來發生的一連串事情都證明了這一點。父親不聽餓的勸阻。直到在太原慘敗,方才心灰意冷。沈醉天的圖謀不可謂不深,那又如何呢?還不是一樣鎩羽而歸。局勢從最初來肯似乎是極為有利的,漢王謀反,外族入侵,然而局勢千變萬化,每時每刻都在變化……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便萬事具備,還得向老天借三分運氣。”
豔少聽到這裡,忍不住發出由衷的讚歎:“林小姐驚世才華,若生為男子,當是大明朝之幸。生在江湖,便是御馳山莊之幸。”
林晚詞淡然一笑,卻不言語。
香爐中冒出一縷淡淡的輕煙,香氣在熱力下漸漸散發。和著冷霜一樣的月光絲絲嫋嫋的瀰漫開來,香味是極輕淡的,低迴而悠長,彌久不散。
豔少忽而話鋒一轉,道:“只是,你既然已經知道她不是昔日的容疏狂,為何仍然不放過她?”
林晚詞面不改色,紅唇輕啟悠悠道:“或許是因為楚先生的緣故吧,我忽然很想知道,在楚先生的保護下,我究竟有沒有能力殺死她?”
豔少不禁微笑:“這麼說,倒是我害了疏狂,林小姐真是妙人啊——”
林晚詞的聲音募然變得冰冷:“楚先生,自負將是你最致命的弱點,你何以料定我不敢殺她?”
豔少但笑不語。
林晚詞忽然揮袖自桌子一掃,只聽“啪嗒”一聲,一個黃色盒子落在地上,裡面掉出一束頭髮,烏黑柔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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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少不動聲色:“不過是一束頭髮。”
林晚詞冷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豔少靜靜看著她,半晌,發出一聲嘆息:“自負,又何嘗不是林小姐的致命弱點呢?”
林晚詞微一側目。
豔少緩緩道:“你在太原丟擲藏寶圖,欺騙沈醉天。再到聊城一站,重創鬼谷盟白蓮教,甚至離間我與漢王,都是可以說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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