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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地方已很難見到了——引得他兩眼直勾勾地呆看,一看就是幾個小時。 很難說哪個更漂亮些:個個都是白胸脯,白脖頸,杏眼含情,如孔雀一般美麗,拖到腰的大辮子更另具有風味。 他雙手握著姑娘白嫩的手同姑娘們在環舞行列裡緩慢移動,或者同小夥子們排成一堵牆向著姑娘們跳過去,殷紅的晚霞漸漸消褪,周圍靜靜地暗下來,憂鬱的歌聲在河的兩岸,餘音嫋嫋。這時他真是神魂顛倒了。過後,不管是在夢中還是醒來,不論是清晨還是黃昏,他都覺得自己在拿著一雙白嫩的手,和美麗的姑娘一起翩翩起舞。 這時他就揮一下手,說:“可惡的丫頭們!”
奇奇科夫的三匹馬也喜歡上了新住處。 轅馬也好,被叫為稅務官的拉幫套的淡栗色馬也好,被謝利凡罵為“壞馬”的花斑馬也好,他們因為堅捷特尼科夫莊裡都會毫不寂寞,燕麥是一等的,馬廄的格局也非常舒適:每匹馬有自己的單欄、雖說是相互離隔的,但從隔板上邊也還是可以看到別的馬的,——因此不管哪匹馬,即使是拴在最邊遠的單欄中的馬,來了雅興要嘶兩聲的話,別的馬也可以立即相應。一句話,不管是人是馬,大家都在有了回家的感覺。 讀者也許會奇怪,奇奇科夫到目前為止關於那種農奴問題竟隻字未提。 當然不會提啦!奇奇科夫在這個問題上已經變得非常小心了。即使是跟一個十足的傻瓜打交道,他敢含蓄委婉。況且堅捷特尼科夫,無論怎麼說,總還是在讀書,研究哲學,力求給自己弄清所有事物發生的各種原因……“不行,見他媽的鬼!
大概只好設法從另一個角度入手羅?“奇奇科夫如此想著。 他有機會就常跟下人聊天,無意中聽下人說老爺從前常到鄰近的將軍家裡去,將軍家裡有一位小姐,老爺對小姐,小姐對老爺都有意思……可是後來竟不知為什麼紅了臉,再也沒有什麼來往了。 奇奇科夫自己也發現堅捷特尼科夫總用鉛筆或鵝毛筆畫女人頭像,這些頭像個個都類似。 一天午飯後,奇奇科夫照例用手指撥動黑銀鼻菸食沿著軸心轉動。 他一邊撥動鼻菸盒一邊說:”安德烈。 伊萬諾維奇,你不覺得自己還缺點什麼嗎?“
“缺什麼呢?”堅捷特尼科夫噴了一口煙,問道。“生活伴侶呀,”奇奇科夫說。堅捷特尼科夫沉默了。 這次談話就這麼結束了。奇奇科夫並未感到難堪。 他另找了一個機會,這次是晚飯前,天南海北閒扯的時候,他突然說:“真的,安德烈。 伊萬諾維奇,你也該為自己結婚的事想想了。”
堅捷特尼科夫對此未置一詞,好象這個話題本身就使他感到不高興。奇奇科夫並沒有灰心,也沒有難堪。 他第三次又找了個機會,這次是晚飯後,他這樣說:“不管從哪方面考慮您的情況,我看您都應該結婚,否則會生出病來的。”
不知是奇奇科夫的話這次特別有說服力呢,還是今天堅捷特尼科夫不知什麼緣故特別希望一吐積愫,反正堅捷特尼科夫聽完伸頭吐了一口煙,短嘆了一聲,說:“這些是需要緣分啊,帕維爾。 伊萬諾維奇。”接著就把同將軍如何結識如何絕交的過程從頭到尾講了一次。奇奇科夫一字不漏地聽完了事情的經過,看到為了一個“你”字竟鬧成這樣,未免大吃一驚。 他凝視著堅捷特尼科夫的眼睛足有幾分鐘,暗下結論說:“他真是個十足的大笨蛋!”
“安德烈。 伊萬諾維奇!算了吧!”他握著堅捷特尼科夫兩手說,“‘你’字兒有什麼侮慢的想法呢?”
“這個字兒本身沒有任何侮慢的想法,”
堅捷特尼科夫說,“這個字並不是問題的關鍵,而是說這個字兒的聲調有侮慢的意思。 這個‘你’字——言外之意就是說:‘記住,你是個白丁,我接待你只不過是因為沒有更像樣的人了;如今尤賈金娜郡主來了,你應該識相點兒,給我站到門口去’。就是這個意思!”
文靜和氣的堅捷特尼科夫說這番話的時候,兩眼閃光,一種受了侮慢的憤怒從聲調裡透了出來。“就算是這個意思,那又有什麼呢?”奇奇科夫說。“怎麼!”堅捷特尼科夫一邊凝視著奇奇科無的眼睛,一邊說。“您想要我受到這種侮慢之後再到他家去嗎?”
“可這算什麼侮慢呢?簡直是胡扯,”奇奇科夫說。“這個奇奇科夫多怪呀!”堅捷特尼科夫心中想道。“這個堅捷特尼科夫多怪呀!”奇奇科夫心中想道。“這不是侮慢,安德烈。 伊萬諾維奇。將軍的習慣都這樣:他們對誰都稱‘你’。
況且為什麼不能容許一個德高望重的人這樣稱呼呢?……“
“假如他是個窮老頭子,不傲慢、沒有架子、不是個將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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