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破而後立、青靈滅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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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莫名惆悵、悲苦。或許一直以來蕭雲被老處女厭惡，正是因為他這酷似其師少年時的身形。使得平生情感不得寄託、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的青靈真君，生出無意識的自我保護。

不過青靈真君雖是性情古怪，但總還不至於是個瘋子。得蕭雲相助修為大進的柳瑩，此刻的心中難免複雜中更有感激，對待蕭雲的態度也在她自己都不曾留意之下，有了極大的改觀。

柳瑩見蕭雲仍在苦苦修煉，便當即擺動玉腕示意少年們禁聲。隨即更是移步款款上前，竟是主動在蕭雲身旁佈置下數十聚靈符籙、為少年聚集更多的靈氣。如此反常的一幕，卻把深知兩人隔閡的吳歡看得不明所以。

一日之後，全力苦修的蕭雲才從修煉狀態中醒轉，此刻少年才發現自己力海真我輪中的靈力已是改頭換面。蕭雲頓時為這明顯又有精進融合的紫紅靈力興奮不已，只是專注感應著自己新生靈力的變化，顧不上去理會盤坐在自己周圍的他人。

但此刻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把心中激動不已的少年瞬間驚醒。說話之人正是蕭雲一直都極為暗恨的老妖婆，且此刻的語氣也顯得十分焦急。

“蕭雲，快快開啟血殿讓我出去，我已經等了你一天時間了！”

蕭雲聞言心中的厭惡頓時急速翻湧，但也不得不抬頭看向那臉有急色的極美女子。但少年還沒來得及答上一字半句，就聽得也在自己身邊的吳歡急切問向了老處女。

“師尊您才剛剛復原，要去那裡啊？雲哥哥說外面很亂，您和我們一起去神霄洞天不好嗎？”

“不！我不去！歡兒你和蕭雲帶著這些孩子們去就好，我要去尋找師兄。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師兄，生要見人、活要見屍！”

蕭雲和吳歡聽得青靈真君如此激動的話語，當即雙雙陷入沉默之中。在宗門生活了近兩年後，他們或多或少也知曉了一些事情，都明白自己師尊與對方師尊之間那糾結無比、可憐可悲的微妙關係，此刻蕭雲二人卻是連勸說的話語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出。

“蕭雲快些，別以為你現在也算是臨時的掌教，就可以違揹我的命令！”

青靈真君見兩個少年人默默無語、當即更顯焦急，竟以太上長老的身份直接向蕭雲下令。這為情所困幾近千年的痴情女子，為了心中的執著已是不顧一切，這真摯得世間少有的情感，真是可嘆、可憐亦可敬。

聽得青靈真君的嚴令，蕭雲也不得不依言開啟封閉的血殿。而不捨師尊遠走的吳歡，卻是當即投入青靈真君的懷抱中抽泣不已。對少女本就極好的柳瑩，無疑讓也是孤兒的吳歡如同又有了母親，此刻又如何捨得與親人分離......

“歡兒、不要哭，師尊又不是去決戰，只是去找尋你師伯，不會出什麼事的。以後我肯定也會去神霄洞天和你們相聚，歡兒你要好好修行。”

青靈真君抱著自己的愛徒溫言安慰，隨即又對著蕭雲說道：“歡兒是你師妹，你以後可要好好待她。若是讓我知道你敢欺負歡兒，就算你師尊求情也沒用，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聽到這番話語，本來並不怎麼懼怕青靈真君的少年，也不知怎麼就心中沒來由一陣慌亂。或許是因為兩個師妹經常無緣無故鬧彆扭的原因，少年才有瞭如此奇怪的反應。卻不知這反應完全真實不虛，只是少年人自己還不懂什麼是情感而已。

蕭雲偷瞄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正瞪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只顧著看熱鬧的懵懂小師妹。居然在莫名其妙的心虛之下，首次在青靈真君面前有了些許畏縮、卻偏要硬著脖子不服氣的言語。

“我...我不用你交代，一定會照顧好小歡的，我的親人只有幾個，小歡從來都是和我最親的。”

看到蕭雲這色厲內荏般的神色，活了近千年的青靈真君那會不明白少年的心境。只是瞥了一眼懵懂幼稚的李馨兒後嘆息一聲，似乎有了一些心灰意冷的感受，自己都被理不開的情結困擾了數百年，又那有資格去訓示別人。

神情忽然落寞的青靈真君，分明已經察覺眼前三個孩子這麼小就有了情感糾葛。不禁心中暗自嗟嘆不已，難道這就是神霄道宗弟子逃不開的魔咒？思慮及此、青靈真君對這世間之事頓感索然無味，心中也生出幾近絕望的念頭，如果師兄此番真的罹難了，那麼自己......

片刻之後蕭雲就聽再無談興的青靈真君輕聲說道：“蕭雲、開殿吧。歡兒、為師走了，以後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話畢青靈真君也不再留連，便在吳歡的抽泣聲送別下，隨著催動馭寶術的蕭雲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