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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倦容的陸珊珊終於坐直了身子。
雖然對方說話的語氣依舊有些輕鬆隨意,但她知道這次要說的一定是正事。
果然,蕭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臨州慘案發生時,你在哪裡?”他將柔和的目光投向了陸珊珊,緩緩地道:“若我所料不錯,你應該就在現場吧?”
陸珊珊一呆。
我從不曾對任何人提起這事,蕭靖又是如何得知的?
難道他打聽到了事情的始末?
蕭靖輕嘆一聲,又道:“陸衝下的是屠城的命令。我和子芊在當地採訪時就感覺有些奇怪:北胡人都是騎兵,又將臨州團團圍住……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怎麼可能還有那麼多百姓逃出生天?
就算臨州的英雄們拼死抵抗為鄉親贏得了時間,就算大多數胡人不熟悉城裡的地形,陸衝的軍隊也不可能讓這麼多人從眼皮子底下溜走或躲過一劫。看看這次被王庭的軍隊屠戮的地方就知道了,哪個不是十室九空,幾乎絕了人煙?
思來想去,也只有當時你就在臨州這一種解釋了。天下間能勸得他收手的,除了珊珊也沒有別人。定然是你說服了陸衝,及時制止了胡人的暴行,才讓很多無辜百姓活了下來,對不對?
另外,我採訪時也聽倖存者說過,躲在草叢裡的他曾看到一位北胡裝束的年輕女貴人。北胡能隨隨便便跑來中原的貴女,怕是隻有你這位映月公主了吧?”
陸珊珊抿了抿唇,道:“這些都做不得數。北胡的公主不止我一個,再說陸衝在車舍裡還有兩個妹妹,你看到的應該是別人。”
蕭靖點頭道:“這的確說明不了什麼,事實上這也不是我認定那個人就是你的依據。”
下一刻,他拿出了幾張報紙攤在了身前:“還記得這上面的畫嗎?”
陸珊珊低頭看了一眼。剎那的錯愕後,她便紅著眼圈別過了頭。
“這三張圖的雕版是你做的,沒錯吧?”蕭靖收起了報紙,平靜地道:“自打看到它們,我就明白了。”
陸珊珊沒有言語。蕭靖搖了搖頭,自顧自地道:“在我的家鄉,有些記者是專門採訪戰爭的。哪裡有戰火,哪裡就有他們的身影。這些人會記錄戰場上的種種故事,比如慘烈的戰鬥,戰爭中百姓的慘狀,還有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蹟。嗯,就像我現在做的一樣。
他們會用文字或圖……圖畫來報道看到的一切。刀劍無眼,這個職業的傷亡一直很大,可他們把腦袋別在腰帶上發來的報道會激勵後方計程車氣,會讓人反思戰爭的殘酷,還會為在戰爭中落難的人們發出聲音。
大家叫他們‘戰地記者’。
這行裡,有個前輩是著名的攝……繪畫師。他曾說過,他憎恨戰爭,所以要揭露戰爭。我想,他揭露戰爭的方式,就是他的文字和他的繪畫吧。
他還說過一句廣為傳頌的話:如果你畫得不夠好,那是因為你離得不夠近!
這位前輩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最後,他就死在了戰場上。”
說到這裡,蕭靖頓了頓。
陸珊珊的肩膀輕輕聳動著。儘管她極力壓抑,還是有極輕的抽泣聲飄散到了空中。
蕭靖喟然道:“我不會畫畫也不會雕版,但一點點眼力還是有的。如果一個人不曾親眼看到臨州的慘事,那麼她就不會有什麼深刻的感觸,也絕無可能製出那般傳神的雕版畫來。由此我才斷定,事發時你一定就在臨州!”
世上從不缺乏才華橫溢的人。或許有人能夠坐在斗室中透過腦補創作出讓人耳目一新、如同身臨其境的作品,但那終究不是新聞,它只是件藝術品——即便它可能擁有極高的價值。
沒有調查、沒有探訪、沒有經歷……從新聞的角度說,連作者都不明所以的文字或圖畫可以唬住一部分讀者,卻無法讓所有人信服。
從這個意義上說,只有光怪陸離又無比真實的現實才能澆灌出新聞的果實!
垂著頭的陸珊珊終於放棄了沉默。她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輕輕“嗯”了一聲,算是作出了回應。
不知怎的,蕭靖心中也愈發沉痛。他閉上雙眼思慮良久,方才柔聲道:“是你阻止了陸衝,保全了無數的臨州百姓;是你牽制著新王庭,維繫著草原和大瑞的和平;是你不忍生靈塗炭,搶在陸衝前面佔領了很多大城大邑,讓那些喜歡燒殺搶掠的人無從下手。
你是個英雄。可惜,你雖然做了很多,卻無人知曉你做過什麼;你用溫柔的善意對待千千萬萬素不相識的人,卻承擔著世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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