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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夕玲瓏霍然清醒，緊張的問，“誰？”
“丫頭，是我。”
“封一前輩？”
“嗯，你怎麼在外面睡著了？”
芷夕玲瓏聞聲轉眸看向封一，其實看不到，有些苦笑，“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經天黑了。”
“哦。”輕輕的一聲，有些落寞。
落在黑暗中的人，是不會知道什麼時候天黑的。
封一在她身旁坐下，“玲瓏丫頭，振作起來吧。”
見她沒說話，他輕輕嘆了口氣。
“丫頭，你心裡有事我知道，但是如果你不說出來，誰也幫不了你。”
“你再這麼下去，還等不到古月翎回來，你都自己把自己憋死。你看你現在瘦的跟竹竿似的，臉色蒼白……”
“前輩!”
“嗯？”
“門主會回來嗎？”
封一有些訝異，沒想到她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會的。”
“……”芷夕玲瓏的嗓子像是條彈簧一樣，又縮了回去。
“你該不會以為他把你丟在這裡不管吧？”
芷夕玲瓏指尖動了動，揪著自己身上的衣裙，臉色有些怪異。
“難道不是嗎？”她的聲音有著不容發覺的落寞，“我做了一些不可原諒的事。”
“哦？”
“我做了……”芷夕玲瓏微仰著頭，找尋著風吹來的方向，“我攪亂了他沐浴用的藥浴，打碎了他和大祭司的定情信物，然後還刺了他一劍。”
她一臉的麻木，一字一句，就像是在細數自己的罪狀一樣。
封一倒吸一口涼氣。
這藥浴他是知道的，對於古月翎來說是救命的東西。
至於刺他一劍，若是平時便沒啥問題。可若是前幾天，他見到他時的狀態，一副死去半條命的樣子，他也是不敢保證古月翎是否安好無損。
不過這和大祭司的定情信物又是什麼來的？
那小子什麼時候和大祭司好上的，他為何不知。
據他所知，古月翎活了這麼久，可沒把心放在弦岐大陸任何一個女子的身上。
沒聽到封一的回答，芷夕玲瓏的心頓時就慌了。
一蹦一蹦的，像是要蹦出體外。
一揪一揪的，像是要濃縮成為一粒塵埃。
“所以，他趁此機會把我留在這裡，這樣在半月門裡就不會有人煩他了。”
封一看看她又看看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頓時有些頭大。
“他會回來的。”唯有給她這麼一個確切的答案。
古月翎離開的那一天來找過他，說要去鍛造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讓他務必照顧好芷夕玲瓏，一定要治好她的眼睛。
必要的時候還要負責起她的所有喜怒哀樂。
感覺當時的他就是古月翎的管家似的。
臨出院門把自己的媳婦兒交代給他。
“是嗎？”
她不知道封一的話該不該信。
“說實話，我也是在等一個人。”
“嗯？等誰？”
“一個已經離開我一輩子的人。”封一的聲音此時更顯得滄桑，似是帶著絲絲揮之不去的歲月感。
“每一個日夜，我都在等著她回來，可是她卻從來沒回來過。”
芷夕玲瓏微微垂著頭，聽著封一的話，頭靠在一旁的欄杆上，微眯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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