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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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後，戴著大墨鏡、穿著俄式軍大衣的將軍不等車完全停穩就跳下車來，一下車就大喊：“哪個是57團2營的營長？”

話音落下之後，還處在立正敬禮狀態的軍官和士兵們愣了一下，隨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著一名拄著柺杖的軍官轉去。

“龜兒子，老子叫你守公路，至少堅持四個小時，你做啥子去咯？後續部隊跟我說，他們到的時候美國人都跑光了！”

拄著柺杖的軍官剛張嘴想說話，可還沒出聲，眼淚就先掉下來了。

“哭啥子？你說話啊！”

這時候57團團長過來了，向墨鏡將軍敬禮，隨後說：“總司令，請跟我去陣地上看一看，看完你就明白了。”

將軍的臉轉向團長，雖然他帶著墨鏡，但團長依然產生了自己被兇狠的目光瞪著的實感，於是全身的肌肉都繃緊起來。

終於，將軍揮揮手：“帶路。”

很快，在團長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本應由2營堅守的小高地上。

將軍注視著陣地上的情景，緩緩的摘下墨鏡。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用低沉的聲音問道：“寒流來襲前，不是給部隊補充過大衣了麼？”

“美國人的飛機在我們領大衣之前，把被服倉庫炸了，我們團只領到了一半的大衣。”

將軍沉默著，緩緩抬起右手，摘下了自己的軍帽。

在他面前，幾乎整個營的中國士兵，仍然在陣地上以戰鬥隊形散開著，保持著手持武器警戒公路的姿勢。

這時候跟上來的二營長說：“總司令，我們有決心、有勇氣、並且做好了戰到最後一個人的準備，但我們……實在打不了了……活著的人幾乎都被凍傷了，能扣扳機的人，是一個都沒有了啊！”

寒風依然在呼嘯，北方集團軍群總司令和他的參謀們就這樣佇立在狂風之中，用目光送別陣地上的英雄們。

**

幾乎同一時刻，五十公里外。

沃爾頓？沃克正在視察自己的部隊，尋找部隊未能及時突破新明軍防禦增援第九步兵師的原因。

他抵達了昨天擔任主攻後，正在原地休整的部隊的駐地。

一位年輕的少校迎接了這位師從巴頓的將軍。

在這位少校的帶領下，沃克登上了昨天新明軍阻擊美軍的陣地。

因為攻佔了陣地的美軍也付出了巨大的傷亡，因此直到現在戰場打掃工作還在進行中。領路的少校指著陣地上的屍體說：“將軍，我們繳獲的檔案表明，守在這裡的是新明軍有兩個連總共327人。我們在陣地上找到了301具屍體。而另外26具屍體，我們是在那裡找到的。”

少校抬起手，指著沃克他們來的方向。

“將軍，我在西點學到的是，當一支部隊損失超過百分之三十，它就會失去進攻能力，當一支部隊損失超過百分之五十，它就已經無法再執行作戰任務，當一支部隊損失超過百分之七十，這個部隊就可以視作被消滅了。我參戰到現在，覺得西點教我的這個理論對於我們的部隊來說是正確的。但這個理論，顯然不適用於我們的敵人。”

沃克回頭看著他們剛剛攀登過的山坡，坡上美軍的屍體已經被收拾得差不多了，所以白色雪地上剩下的那幾句屍體格外的顯眼。

“你是說，他們在打到剩下最後二十多人的時候，發動了一次反衝擊？”

“是的。”

“這不過是在目睹戰友大量犧牲之後產生的瘋狂衝動而已，”沃克身後的參謀用不屑的口吻說道，“這樣的例子並不少見，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少校您的戰友如果在一個上午都死光了，那想必您也會做同樣的事情。上次大戰中有很多這樣的例子，西點的教科書中有提到……”

“夠了。”沃克打斷參謀的話。

而那位少校則一直冷冷的看著參謀。

隨後他說：“我想這並不是單純一個瘋狂衝動就能解釋的事情。我們的敵人展現出一種異乎尋常的作戰精神，他們就算部隊的軍官都陣亡了，剩下計程車兵也會繼續執行原來的任務，就算部隊被衝散了，他們也會三五成群的集結成無數小戰鬥群繼續作戰。切割包圍對他們沒有任何意義。將軍，恕我直言，我不認為我們能擊敗這樣的敵人。”

沃克沉默了許久，才長嘆一口氣說道：“我還知道一支軍隊有同樣的作戰意志。你們應該也知道。在和墨西哥的戰爭中，緬因第二十志願步兵團在用光所有子彈並且傷亡慘重的情況下，向佔絕對優勢的敵軍發動了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