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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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裡對村支書們的“叛黨”行為不了了之。同時,在得到三村支書“保證苗福群等移民不再返庫”的擔保後,將苗福群等十多個移民骨幹全數釋放。
事後,在向上級彙報這次移民返庫事件時,大荔、澄城官方在上報的的材料中都統一了口徑:不說返庫人數,只稱“有大批移民返庫”;移民返庫的搶種搶收講成“為了拾麥穗”;把數百上千幹部、公安、武警對庫區的“清理”說成“拾麥穗的移民經安、遷兩地政府耐心說服,很快返回安置區……”
16、“苗司令”
利用下一次返庫風暴來臨之前的這段空閒時間,我們該來認識一下在關中移民史上頗有傳奇色彩的那位“苗司令”了。
記者曾五次到庫區採訪,移民們老以崇敬的口吻提起他們的“苗司令”。但記者沒能見到這位當年曾在庫區叱吒風雲的人物——“苗司令”已“仙逝”於1991年。但這並不妨礙記者對“苗司令”的瞭解,“苗司令”的“秘書”聶小二、朱金定用六個多小時把他的故事講述得詳盡而活靈活現。
解放前,隨其父親、姐姐和三個弟弟從河南濮陽逃荒到陝西朝邑縣的苗福群,因害怕拉壯丁,沒敢在當地的戶籍簿上入籍。但在大荔縣公安局的檔案裡,卻有關於他詳細情況的記載。公安檔案裡的苗福群原名叫苗福存。移民們說,在鬧返庫時,苗福存宣稱自己要謀福於群眾,於是,將名字改為苗福群。久了,人們忘了他的本名而只管叫他苗福群。
從聶小二、朱金定等移民的描述中可知:苗福群,高個,瘦。這個高而瘦的老頭脾氣暴躁,思維方式簡單而固執。某官員當初動員搬遷時對安置區的條件作了不實介紹,苗福群因此而認定“政府的幹部日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從此,他不相信當地政府幹部,不相信當地政府的檔案,更不相信當地政府的任何承諾,他甚至拒絕見政府談判代表。他罵一切出現在庫區干預移民活動的幹部都是“日本作風”。
安置區和庫區生產生活條件的巨大反差使苗福群“迷上”了鬧返庫,他幾乎把自己一生的主要精力和時間都貢獻給了“返庫事業”——從上世紀六十年代到他離開這個世界前的三十年間,他都在為返庫和移民的問題奔波著,並且,一直都那樣堅韌不拔,百折不撓,庫區發生大小17次鬧返庫,他一次不拉,每次都衝鋒陷陣在“鬥爭的最前線”。因領導返庫,他曾三進三出公安局,但鬧返庫的勇氣和積極性卻分毫不減。
他有一個樸素而實在的重要論點:“種自己的田不犯法”。他至死都一直認為:國家修水庫我們可以讓路,叫我們搬哪裡就搬哪裡。但“庫不修,民必返,地必還。返庫有理,種地有權”。他常掛在嘴上的一個問題是:部隊農場和地方政府農場的人憑什麼種我們的地?
與苗福群固執“配套”的另一性格是倔犟,別人越認為做不到的事他越要千方百計做到。一次,與移民代表商議**事宜,需要籌集資金,大家說,現在都已家徒四壁了,到那裡去籌款啊?苗福群問:家徒四壁就無法籌款了?有代表嘆息:巧婦難做無米之炊,怎麼籌?苗福群一拍桌子:我就要給你們做一個巧婦無米之炊!當天,他回家就把他那兩間空蕩蕩的房子賣了,200多元賣房款一分不剩地捐給了**的移民代表……
對於苗福群的固執和倔犟,“老戰友”劉懷榮曾以不屑的語氣評價:“一根筋!做事不轉彎,無計謀、無計劃,鬧十幾次返庫,鬧一次失敗一次……”
另一“戰友”陳文山對其更是頗多微詞。後來,兩人的關係甚至僵到見面互不說話的程度。
這種矛盾是在後面即將介紹的馬湖會議上結下的。苗福群因故沒能參加馬湖會議,會後,前去參會的部下彙報說陳文山在會上大講特講“返庫無用論”,苗福群一聽就火,不顧部下勸阻,立馬就去“教訓這狗屁不懂的老東西!”誰知陳文山不服教訓,與苗福群爭辯說,你每次組織幾千上萬人鬧返庫,既花錢又費事,達到了什麼目的?每次不是被農工打得頭破血流,就是被政府趕回澄城,種的莊稼也被政府“壓青”,糧食一顆也未收到,還落得領頭的人被抓被判。相反,**只需準備一點路費,派幾個人就可以把移民的問題反映上去,何樂而不為?
陳文山的話無疑觸到了苗福群多次被抓被關的痛處,還未講完,苗福群就一拍桌子罵了起來:“你簡直是放屁,胡說!直接鬧返庫就是效果好,作用大,幾千上萬人到庫區一鬧,中央知道,省裡、地區、縣裡的頭頭腦腦都來了,移民可以與他們直接對話,對解決問題,達到返庫目的很有好處。”講到此,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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