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模糊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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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看到他當年還是個嬰兒時，被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抱在懷裡，那男子面容古樸俊偉，眉飛入鬢，走路沉穩，自有一股攝人的風度，那人的懷抱溫暖而堅實，那人的眼神清澈堅定，似乎天下任何事情都難不倒他，段天在定山城從未見過如此威勢的男人。

潛意識裡，段天似乎覺得此人就是自己的父親，也是稱呼自己為天兒。這男人身後跟了許多煞氣外露的侍衛，望向這男人的眼神都是充滿了尊敬，好像叫他秦大人或者家主。

然後還有許多金衣老人，稱這男人叫若海，就在自己被這男人放到一個神秘的祭臺上的時候，就好像有一把刀突然切進來，破壞了一切美好和段天的記憶。

模糊中只看到四處混戰，吼聲不絕於耳，然後有一個面目醜陋的男衣人抓住自己，瞬間吸乾了自己的精血。段天明顯的感受到巨大的痛苦，自己的父親似乎也被人圍困。

隨後雄壯男子殺過來，抱住自己，段天的記憶更加模糊，唯記得這男子一刀劃破虛空，將自己送走，隨後合上虛空，留給段天的最後印象便是雄壯如山的背影。

似乎是被精血被人吸納的痛苦所刺激，又或是看到這男子劃破虛空的一刀是如此的神奇，段天腦海裡唯有這一刀之威。

雖然對刀法一知半解，但段天卻有種感覺，這一刀似乎蘊含天道軌跡，包羅人間永珍，這一刀劃破天地，斬盡繁華，寂寞無邊，卻又一往無前，無所畏懼。

這一刀看起來雖然簡單，但是卻深深地烙印在段天的心裡，永世都不會忘記。

就在段天記憶起這一刀之後，心有所悟，被鄭玄控制的搖搖晃晃的神魂突然變得堅韌，自然而然的模仿這一刀對著鄭玄劈去。

似乎整個神魂都化作了一把刀，同時一道紅光一閃，在鄭玄驚駭莫名的眼光中，這把刀和紅光同時擊中鄭玄的神魂，將其劈成碎片。

段天終於心神一鬆，再度睜開眼時，發覺墓室中，七盞彩燈全滅。

對面的鄭玄面露驚悚之色，雙眼睜得巨大，再無半分氣息，竟然已經死去，而且是死不瞑目。冷風徐來，刺激的段天全身一震。

全身早已被汗侵透，藉助冷風的刺激，倒是讓段天立刻清醒過來。鄭玄竟然死了，到底是被自己一刀劈死的，還是被神秘的紅光打死的？段天也不知道緣由。

那些在極度刺激下被喚醒的模糊記憶碎片如潮水般額侵襲段天的大腦。

段天似乎想起來自己自幼便攜帶了一個硯臺式的飾物，在虛空中，原本父親用來放置自己的一個梭型器物爆炸後，胸口紅光一閃，然後自己便被帶到了定山城，然後便被段德志收養。

看來義父說的沒錯，自己不知道是天上還是地下來的，還帶著紅光。這些記憶實在太過模糊和玄奇，段天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

若那男子真是自己父親，似乎叫做秦若海，那我到底是從何而來？那硯臺式的飾物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何如此神奇？但為何現在又找不到了？

那每天晚上進入的灰色空間又是什麼東西？難道那就是硯臺式飾物裡面？難道能夠提純礦石，都是這硯臺式飾物的功勞？

灰色空間和金葉子又有什麼聯絡？為何兩者結合在一起才能顯示在神魂中？難道流落到定山城也是因為感應到金葉子嗎？

搖了搖頭，段天不再想這些事情，記憶實在太過模糊，段天反倒是越來越迷惑，未解之謎也是越來越多。但猜測自己身上的硯臺式飾物絕非凡物，而且和這金葉子也有莫大的關係。

這金葉子是林樹乾從神機天宗弟子祖天行那裡得到的，如此說來這金葉子和神機天宗有莫大關係，而灰色空間又能聯絡上金葉子，說明這灰色空間可能也是神機天宗之物，那麼我家族到底和神機天宗有什麼關係？

自己家族到底有多強大？看父親一刀，似乎可以開天闢地，段天也不敢想象到底厲害到了何等程度。秦若海三個字也從未聽說過。一切距離自己都太遠了。

定下心神，段天將這一切暫時拋棄，望著眼前鄭玄的屍體，依然心有餘悸。同時也是暗自慶幸，這人實力遠在自己之上，若是想要殺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抵抗。

但這人偏偏是要吸納自己的生魂，若非自己修煉百鍊清心訣，神識強度足夠，加上還有那神秘的灰色空間輔助，此番定然難逃劫數。

好在運氣不錯，反倒是殺死了鄭玄。段天勉力拔出身上的七根彩色長針，開始調息起來。

那異香迷藥的效果已經過去，段天體內真氣也能夠開始運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