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章 品評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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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德公收起那彷彿透過石洞看到歷史時空的目光冷冷地掃視了眾人一眼，意味深長，淡淡道：“此乃天機，也是他的命數，非人力可為，不足以外人道也，切不可洩露。違者，必遭天譴！切記！切記！”

“諾！謹遵龐德公之教誨！”包括司馬徽、黃承彥在內，洞內諸人神情莊嚴肅穆，齊齊揖手，異口同聲應道。

劉禪心頭一凜，大驚失色，想不到這個龐德公厲害如斯。所料之事與歷史發生的一切，絲毫不差。而且雖然古稀之年，但是卻有無限威嚴。不由得生出萬分敬佩。

司馬徽笑道：“龐兄所言極是。昔日，曹操與劉備煮酒論英雄。隨至小亭，已設樽俎，盤置青梅，一樽煮酒。二人對坐，開懷暢飲。酒至半酣，忽陰雲漠漠，驟雨將至。從人遙指天外龍掛，操與備憑欄觀之。操曰：使君知龍之變化否？備曰：未知其詳。操曰：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于波濤之內。方今春深，龍乘時變化，猶人得志而縱橫四海。龍之為物，可比世之英雄。玄德久歷四方，必知當世英雄。請試指言之。曹操與劉備俱是英雄，也是人中之龍，他們一生能伸能曲，養光韜晦之時隱形無蹤，大展雄圖之時張牙舞爪。故‘隱’亦可以用來形容龍，陸遜就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深藏不露的人中之龍。”

司馬徽頓了頓，深深地看了劉禪一眼：“林公子果然是許氏兄弟之高足，深得他們之真傳，真是才高八斗，一個‘隱’字價值連城，驚世駭俗，將來陸遜名揚天下之時，林公子品評本領也隨之流芳萬里啊。”

然而，司馬徽的心海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此小子年紀稍大於岐兒，但比我想象得還要聰明能幹。他日，岐兒怎是他的對手，他如此忠於大漢，定會成為我司馬氏的心腹大患和奪取天下的巨大障礙。此子，留他不得。

司馬徽眼睛裡迅速閃過一絲駭人的光芒，冷冷的，淡淡的，卻充滿了殘忍和殺戮的氣息。

然而這一切都逃不過劉禪的金睛火眼，連這一絲一閃而過的眼神都被劉禪捕捉到了。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因為劉禪在後世就是心理學的高材生，也就是古代的讀心術，最核心的內容就是聽其言，觀其行，察其心，也就是善於察顏觀色。讀懂一個人的心，首先必須瞭解這個人的性格，也就是人的心理差異。而司馬懿的性格目的都被劉禪摸清，善於司馬徽的一絲一毫的異動都逃不出劉禪的法眼。

劉禪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林川感謝水鏡先生的誇獎，小子不過是在先生面前班門弄斧，說出您和龐德公、黃老先生的想法而已。吾還想有機會得到您的指點呢。”

“不驕不躁，不卑不亢。真的是孺子可教！”司馬徽與龐德公、黃承彥相視而笑，點頭讚道。

“陸遜事畢。我們就繼續以茶論道，再欣賞一下林公子的品評本領吧。”司馬徽喝了一口茶，笑道。

“敢不從命！”劉禪也品了一口香茗，胸有成竹地笑道：“真是好茶啊！”

“那你就開始吧。隨便評。”龐德公笑道。

“諸位，遵龐德公、水鏡先生之命，說說我的看法，出言無狀、唐突得罪之處，敬請原諒。”劉禪抱拳一圈，淡淡道：“先說傅巽吧。此人志大才疏，誇誇其談，賣主求榮，不得好死，一生無後。”

司馬徽微微點了點頭，傅巽的命運已被司馬徽判了死刑。

“劉廙乃安眾康侯劉丹之後，主張先刑後禮，精通天文歷數之術，與丁儀相齊。身為皇族，卻出賣社稷，投靠曹操，下場悲慘。”

“劉先博聞強記，明典故。亦為皇室之後，不思報效社稷，甘當曹操鷹犬，官達尚書令，不得好死。”

“裴潛平恆貞幹，清正廉潔，官至三公，然而賣主求榮，忘恩負義，亦不得好死。”

“蒯祺是西漢忠臣蒯通之後，智勇雙全，急功近利，必投曹操，官至太守，亦死於非命。”

“王粲曠世逸才，捷而能密，文多兼善。然而身體羸弱，眉毛脫離，諱疾忌醫，數年後必死無疑。”

“龐山民名門之後，才華洋溢，然會明珠暗投，不得重用，惜哉。”

劉禪喝了一口茶，緩了緩氣，觀察著這一幫親曹派的反應。

龐山民、蒯祺等人個個臉如土色，人人垂頭喪氣。

龐德公、司馬徽、黃承彥臉色嚴峻，惴惴不安。

劉禪暗自好笑，繼續道：“李衡習氏之婿，出身貧寒，性格剛直，敢於進諫，執法甚嚴，不畏權貴。與兄弟李仁日後必定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