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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色,可是總有控制不住的焦躁情緒一閃而過,而原因他絕口不提。對著一個明顯不願意與她討論自己事情的男人,她也無從猜測。
祁家驄在近乎週期性的買醉,而任苒也有一個週期性的行為。她會給他發一個簡訊,傳送完畢後,她會馬上關機,隔一天後,她才會開啟手機,看著祁家驄回覆的訊息,呆呆出神。
她沒勇氣再跟祁家驄交談,可是她也沒勇氣徹底斷絕與他的聯絡。這個報平安的舉動,當然是不想讓好友擔心,同時也是安慰和鼓勵自己:你並不孤單,你一切都好。
可是事實上,在這個陌生的繁華城市裡,她的孤獨感與日俱增。
祁家驄駱沒有給她安全感,她也沒辦法忽略他不經意間釋放出的其他資訊。
在這種情況下,她說服不了自己安下心來,享受愛情。
一轉眼,他們在廣州住了兩個多月,嶺南的冬天悄悄來臨,除了陰雨天氣氣溫略低以外,並沒其他感覺。
在背棄父親、離開家庭和學校後,任苒渴望與她頭一次愛上的男人建立起親密無間的關係,可是祁家驄與她保持著如此微妙的距離,他們的親密僅限於床上,她若是在其他時間纏上去,絮絮與他交談,他會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將她推拒開來,她只能挫敗。
她開始越來越清楚地意識到,她只是住進了祁家驄的公寓,但遠沒住進這個男人深不可測的心底。
她有充分的理由這麼想。
她已經在大學宿舍住了一年,其他五個室友分別來自全國各地,每個人性格與處事都不同。她自小有母親嚴格的家教,要與人友善相處,尊重別人,不侵佔公共空間,不窺他人的隱私,不干涉他人的私事。但顯然有些人的行事習慣與她不同,年輕的女孩子並沒幾個懂得隱忍與寬容,宿舍中不時會因此而起紛爭。
而祁家驄在大部分時候都表現得符合她母親以前對她的教誨,很好相處。可是,這種好相處給她的感覺,更類似於一個懂得自律的室友。
他似乎分出了一都分生活空同給她,任由她固定窩在靠陽臺的一個小沙發上看書。在晚上固定時間看香港電視臺播放的某部電視劇,在廚房裡心血來潮按菜譜做一點菜,最重要的是在他沒那麼陰鬱的時候分享他的床。
她若是表現出鬱悶,他會帶她出去散心、看電影、購物;她主動說起什麼,他也會聽著,略加點評。可是他從來不談自己的事,也不會主動問起她有什麼心事,對將來有什麼想法。
這是戀愛,還是一個純粹的同居夥伴關係?她不斷用這個問題拷問著自己,同時更加留意他的一舉一支,試圖找出某個答案。
他當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有一次還半開玩笑地說:“任苒你打量的樣子,活像是獵人在看獵物。”
她撒嬌地說:“對啊,我就是想找到你的弱點,好捕捉你。”
他大笑,“不用這麼費事,來吧,我們上床,我願意任你宰割。”
可是就算在床上,他願意將主動權交給她,她也實在不具備力量來“宰割”他。她既沒有多少經驗,也沒有學會完全放縱自己,去盡情享受身體的歡娛。她更願意讓他掌握主動,在他的愛撫下載沉載浮。
她還沒來得及褪去所有的生澀,對她來講,感官的快樂並沒能淹沒她,在做愛這個過程裡,她看得更重要的其實是身體交纏帶來的親密感覺,唯有在那個時刻,她能體會到她真實擁有著這個男人的熱情。
然而,再緊密的糾纏、再熾熱的進發都有結束的時刻。當他帶著滿足在她身邊沉沉睡去。她卻長時間無法入睡。
她並不抗拒這樣的失眠。有時她會披衣起來,去陽臺遠眺這個陌生的城市,或者去客廳看一會兒書,直到有了睡意再回臥室;更多的時候,她就靜靜躺在他身邊,藉著一點幽微的光線仔細看他。
他臉上的線條已經深深刻入她的腦海中,然而,這樣靜謐的深夜,全世界都沉入夢鄉,他在她悄然的注視下熟睡,他的臉就在她的枕畔。兩人呼吸相接,觸手可及。
祁家驄睡得很沉,可是在睡眠中,他強大的自我控制終於有了縫隙,他並不能保持與白天一樣的平靜超然。在半夜某個特定的時候,他會開始做夢,她可以清楚看到他面部或者輕微或者激烈的扭曲,眼皮有急促的顫動,嘴裡發出含糊的聲音,身體輾轉翻動,甚至會抽動,他的身體會無意識地蜷縮起來。
這種時候,他是完全不設防的,顯出一點無法控制的脆弱,她在最初的驚訝過後,會悄然握住他的手,慢慢貼近他,用自己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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