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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宮裡,王貴妃正伺候顏色,善解人意地為皇帝開解。
“太子妃今日胡鬧,是胡鬧了一點,”她輕柔地給皇帝捏背:“不過妾覺得,只看在那一句,做妻子的,給丈夫端一碗水怎麼了,妾就覺得,這一應事情,都能體諒。”
“朕就是太能體諒她了,”皇帝從鼻孔裡發出聲音來:“由著她跟潑婦一樣叫喊,由著她霸著高熾不納妾,由著她拿朕跟死去的建文相比!”
“太子妃不過是一句氣話罷了,”王貴妃微微笑起來:“皇爺這裡,還委屈地不行了,可這人和人相處,不就是看情分嗎,就得願意為了人家委屈自己,才算是情分是不是?”
“情分,情分,你們都指著這個說,”皇帝一聲嘆息:“好像朕是多麼無情的人,把高熾餓了幾天,就都不行了,覺得朕怎麼,虎毒食子不成?”
“虎為百獸尊,誰敢觸其怒,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顧。”王貴妃道:“汪廣洋的詩,解縉的畫,還掛在文華殿呢,太子到底是皇爺的親兒,皇爺說著恨鐵不成鋼,又怎可能真的將他不管不顧了呢。”
皇帝就道:“你看看,一個女人的見識,都比外頭多少官員強——這些人,唯恐天下不亂,唯恐史書上,不能留下他們的名字,一點點風吹草動,就嘯聚成林,訕君賣直,沽名釣譽!”
皇帝說的就是兩個給事中血染丹墀的事情,除了讓皇帝徒增厭惡之外,其實對高熾更無一點幫助。
“外頭的事兒,妾不知道,不過瞧著太子妃日日跪在殿門口,”王貴妃道:“又往我這裡求了數次,她的心,總不摻雜質罷?以前的事,妾也不說了,您一向是最寬和的人,小兒女輩頂撞了,您也不稀罕計較,如今皇長孫又在北京,這事兒總不可能無知無覺,您常說他還是個孩子,在這事兒上,倒也真希望他是個孩子了,可就是孩子,心裡也清楚得很,到時候怎麼說呢,這心裡頭都不安穩……”
皇帝一揮手:“大郎不會不安穩的,朕已經決定,過年就召他回來,是時候立皇太孫了。”
王貴妃微微一驚,很快就喜悅起來:“恭喜陛下了,這可是件大喜事。皇長孫天資聰穎,智識傑出,仁孝之性夙成,中外允屬,立為皇太孫,可慰億兆翊戴之心。”
皇帝也覺得高興,王貴妃又喚人進來做了幾樣小菜,都是蘇州樣式,皇帝一般習慣北方飲食,但是偶爾吃幾頓江南小吃,也覺得別有風味,道:“上次你宮裡的錢嬤嬤,做的一道糕子湯,味道不錯。”
“錢嬤嬤,”王貴妃臉色微微一變,“錢嬤嬤我方才打發出去了,怕是還有些時間才回來,皇爺就先用這胡桃湯,等一會她來了,就做糕子湯。”
皇帝就道:“你打發她去做什麼了?”
“去了一趟宮正司,”王貴妃道:“也就是兩三個宮人拌嘴的瑣事,不值得皇爺一問。”
皇帝就看了她一眼,道:“你說朕寬和,其實你才是一向大度的人,宮裡誰犯了錯都能一笑了之,如今卻能專派人去一趟宮正司,為了幾個宮人拌嘴?朕可不信。”
王貴妃只好說明了原因,其實倒也簡單,是兩個宮的宮人發生了口角,被人聽見,報到了她這裡,她便叫了宮正司的人來管教——之所以她並不想親自發落,是因為這兩個宮人,一個是婕妤呂氏宮中的,一個是已經死去的權賢妃宮中的。
賢妃權氏,永樂七年就隨駕去了北平,之後又跟隨皇帝北征,六宮裡頭,皇帝獨帶了她一個,這叫王貴妃這樣賢德的人,都有些不得意了,然而權氏福薄命短,很快薨逝了,葬于山東臨城嶧縣。
到底沒有將屍體遷回來下葬,更沒有葬在北京的萬年吉地天壽山之側,這叫王貴妃覺得,權氏其實也不足歆羨,甚至還有些可憐——然而她自己又不知道死了之後該葬在何處,聽說皇帝在北京西山的金山一處,也圈了地方,讓神宮監在那裡修建陵園,想來就是給自己這樣的妃嬪修建的,畢竟只有皇后才能和皇帝合葬,其他人都沒有這個福分。
“拌了什麼嘴?”皇帝看王貴妃似有難色,就問了她身邊的嬤嬤:“你來說!”
這嬤嬤就小意回道:“回皇爺的話,這呂婕妤宮中的宮人樸氏,和權賢妃宮中的金氏爭吵起來,原因倒也簡單,不過是按規矩,權賢妃的宮人得到的賞賜多一些,樸氏便不太服氣,吵起來都說些渾話,金氏說什麼呂婕妤買了砒霜來,給賢妃吃了,實在是好笑——”
這嬤嬤說著,卻忽然聽到“啪”一聲巨響,只見皇帝暴怒道:“砒霜,砒霜!賤人!朕要把她們一刀一刀全都活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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