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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彩舟雲淡,翠峰如簇。”高熾若有所思道:“但是也有繁華競逐,悲恨相續。”
“任何人來了這裡,”張昭華道:“無論是遍幹諸侯的劍客,歷抵卿相的英雄,心雄萬夫的王者,到了金陵,都化作了一汪水,揉碎在了秦淮的岸邊。”
去春和宮的路程很短,閒談片刻也就到了。
他們拜詣東宮,太孫和太孫妃馬氏一同出來迎接,大家都是一團和氣。
“臣弟高熾,”高熾和張昭華下拜道:“攜新婦張氏拜見太孫殿下。”
太孫比高熾大兩歲,況且他的父親懿文太子又是燕王的兄長,所以高熾稱朱允炆為兄,但是他們這一輩裡朱允炆卻不是年齡最大的,晉王世子朱濟熺是洪武八年出身的,洪武二十四年就娶了世子妃,如今嫡長子已經一歲半了。
按禮制,高熾和張昭華要行四拜禮。東宮坐受,東宮妃立受二拜,答二拜。
但是馬氏沒有站起來答拜。
之前晉王世子大婚的時候,太孫還沒有娶妃。如今燕王世子是他們這一輩裡除了晉王世子和太孫之外的第三個結婚的人,此時馬氏已經入主東宮,她不可能不知道這個禮儀。見了自己也許是兩方俱都心知肚明的私怨,不答拜——但是之後還有周王世子妃呢,她也能不答拜嗎?
張昭華髮現馬氏身邊的女官並沒有出聲糾正,沒有一個人覺得馬氏不應該不拜。
張昭華心裡有了猜測。
“王弟從何來?”太孫和藹地問話了。
“臣弟從謹身殿朝見完畢,”高熾恭敬地回答:“就過來拜見殿下,敘親親之誼。”
趁這個空隙,張昭華就好好打量了太孫的容貌。可以這麼說,是個斯文弱質的人,身子骨看上去也不是很強壯,就好像承受不住衣服的重量一樣,無端端讓張昭華想起兩個根本不相干的詞來。
一個是“吳帶當風”,這個詞本來是形容古代人物畫中衣服褶紋的詞彙,說是所畫衣帶如被風吹拂而有迎風飄曳之狀。這個詞放在朱允炆身上,張昭華覺得他穿著的這身常服,衣袖、袍角真的是很寬鬆的感覺,也許吹滅蠟燭的那一點風,都可以帶動他的衣襟吧。
另一個詞叫“曹衣出水”,這也是指古代人物畫中衣服褶紋的,但是意思恰好和“吳帶當風”相反,用這種畫法畫出來的人物似衣披薄紗,有如剛從水中撈出一樣,所以衣服多是緊束在身上,就好像高熾那一身禮服,怎麼看都是貼肉穿。
這親親的堂兄弟倆,體型上的差距可真有點大。
太孫和朱高熾說話,馬氏就拉著張昭華親親熱熱地也說作一團。她問道:“新嫁婦,滋味如何?”
張昭華就什麼也不說,只管低下頭去做羞赧狀。
太孫轉過來,看她們這般,似是才想起她們是一起閱選過,同住了大半年的,便高興道:“你們是姐妹變作了妯娌,如今更有好多話說了!”
“要我說,弟婦柳絮才高,乃是不櫛的進士,比我強了何止百倍?”馬氏掩著嘴巴笑道:“昔日在館中待選之時,篇篇題文,都拔得頭籌,又旁徵博引四書五經,筆下生花,哪篇大作,不是被女官嬤嬤們當做呈文給我們唸了!”
“哎呀,”馬氏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我倒是想起來,殿選時候,弟婦那般的才華,怎麼不顯露一二?卻是連大字都不會寫了!幸好你又唱了一曲趕牛歌,中了皇上的意,要不然咱們今日,也就沒緣分還能坐著敘話了!”
馬氏這一席話,其用心之險惡,實難述其萬一。
她這麼多年摸準了太孫的脈,知道他喜歡學問,喜歡述古,也喜歡通古論今能和他說到一處的女人,但是卻見不得女人才更高,他是深受皇帝的影響,覺得女人只需要賞心悅目就可以,是做那龍袍上的點綴,永遠不會給予齊肩對等,永遠不會正視女人的才華,也永遠不會讓女人高出自己。
這應該是所有男人的通病。
她自信這樣一番話,既可以招來太孫的不滿,也能在燕王世子那裡,種下一株小小的心苗。
果然太孫就微微皺起了眉頭:“才藻非女子事,學了這些,又不能像男兒一樣能立一番事業,考個科舉正途。”
“是,”張昭華低頭答道:“弟婦本來參選是為了做女官的,現在僥倖中選,做了天家婦,便是識字也好,算賬也罷,都是為了日後過日子實用,能協理王妃料理內宅罷了。”
高熾那裡她是不怕的,六歲那年相遇的時候,張昭華就昂首挺胸地回答過這樣一個類似的問題,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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