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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約摸二更,中殿的燈火都搖搖欲墜的時候,終於等來了燕王。

徐王妃給他解衣,馬和幫著伺候著脫了鞋子,就悄然退下了。

“出了什麼事兒?”王妃問道。

燕王倒也沒有立時回答,只是看著手中茶杯裡的月亮,點點滴滴的水光輝映,融成淡淡的清輝——他看了一會兒,道:“宋國公和定遠侯,都賜死了。”

徐王妃微微閉上了眼睛,旋即又睜開,道:“為什麼?”她的聲音又短又急促,心裡如激盪的湖水一樣不平靜。

“一公一侯,”徐氏道:“是什麼罪名,謀反還是驕縱不法?”

“沒有罪名,”朱棣道:“召到宮中,一杯毒酒賜死了。定遠侯爵除,宋國公諸子皆不得嗣其位。”

“倒要感謝皇爺,”徐氏道:“沒有株連興大獄。”

看皇帝處死藍玉,就如同處死胡惟庸一樣,是要株連一個龐大的“藍黨”、“胡黨”,必須羅織謀反的罪狀不可。但是宋國公和定遠侯並沒有反跡,也沒有縱容家奴違法亂紀的事情,皇帝找不到罪名,乾脆賜了毒酒。

宋國公馮勝,定遠侯王弼,兩人都是戰功赫赫的名將,是百戰功成的勳臣,徵中原,下山東,略定河南河北,北伐蒙元,南克雲南,一路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因功論賞,給予世券,世襲罔替。

“他們二人並沒有罪過,”朱棣道:“是因為兩年前馮勝和王弼偕同潁國公傅友德前往山西、河南練兵的時候曾經私下說了幾句話。”

彼時藍玉伏誅,在開國功臣裡,傅友德、王弼和馮勝功勳就是最大了的,看到藍玉的結局,誰人心裡不恐懼。定遠侯王弼就對傅友德說:“上春秋高,行且旦夕盡我輩,我輩當合縱連橫。”

皇帝年紀大了,早晚要弄死我們,我們要想好,是合縱還是連橫。

縱者,合眾弱以攻一強也;橫者,事一強以攻眾弱也。

王弼給出了兩條路:要麼弱者合起來對抗一個強者;要麼乾脆跟著一個強者去攻擊其他弱者。然而還沒有等他們做出選擇,皇帝就先弄死了他們。

“皇帝能這麼快下決心,”徐氏道:“是被潁國公震到了罷!”

冬至宴上,傅友德父子三人陳屍殿上,其中還有一個是皇帝的女婿,死前還一語道破了皇帝的心思——你就是想要我們的人頭罷了,不用你取,我自己割下來給你罷!

看著傅友德父子,皇帝勃然大怒,死來反抗他的人應該不多,就是古往今來也不多。皇帝可以主宰功臣的命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傅友德卻不願意像藍玉那樣受盡屈辱而死。

大將沒有死在沙場,而死在了獄中,這對他們對一個國家來說,是最殘忍的事。將軍戰死在沙場上是他們最好的死法,這樣就不用被掌權者猜忌,不用被以各項罪名罷官除爵,不用身首異處,不用羈縻獄中,不用在悲憤鬱瘠中長逝。

“還記得嗎,”朱棣道:“洪武十四年,咱們剛來北平的第二年,我隨岳父出塞,討乃兒不花,見到了這個聞名已久的將軍。”

“他不好接近,因為總是沉默寡言,”朱棣回憶道:“除了交待事情,其他的,幾乎聽不到再說什麼話,我原以為是草原上風大,就算你使盡全力也喊不出和風濤聲相抗衡的音量,所以只有沉默。”

但是現在燕王卻知道,因為沉默是他的鎧甲,攻不破它,就傷不到他,若是攻破了,他就和鎧甲一併死了。

“我覺得痛快,”徐氏小小的聲音道:“他這樣的,我覺得痛快!”

活著受辱,再被踐踏地體無完膚地死去,還不如以自刎來維護自己最後的尊嚴。

“我也覺得痛快,可是玉碎瓦全,”燕王嘆息道:“連家人都不能保全地痛快,又算什麼痛快呢?”

傅家男兒自刎,女兒自盡,玉碎瓦不全,全家族的男女老幼都被髮配雲南,這就是皇帝給這一位追隨他二三十年的功臣的結局。

“馮家和王家人呢?”徐氏問道:“還留在京都嗎?”

“聽說當晚就舉家扶著靈柩,歸從陝西長安了。”朱棣道:“是老家也不敢回了,回的孃舅家。”

他的耳邊,好像又響起了洪武十四年征討大漠得勝歸來時候,皇帝敕封王弼為定遠侯的詔書——

“昭信校尉王弼,自仗策渡江,身膺副帥,英武冠群倫,廓清湖湘閩浙;忠義本無性,削平幽豫燕秦。滇南奏捷,先開龍尾之關;漢江宣威,掃盡魚兒之海。今天下已定,黎遮義安,論功行賞,大典懋昭。敕封爾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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