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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行入京,被扣上違背先帝遺旨和違背新帝聖旨兩層罪名,彼時如何是好?”
張昭華連連點頭,王妃層層說盡了,只是不知道燕王為何還要執意一行,她不由得望向道衍的方向,這老和尚機關算盡,怎麼此時不發一言呢?
王妃也想到了這老和尚對燕王的影響力,道:“大師,您如何不勸勸他呢!”
“阿彌陀佛,”道衍微微一笑:“殿下孝子之心,感天動地,何人敢阻攔呢。”
張昭華似乎有點明白了,燕王要奔喪,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中道而返罷了,朝廷不敢抓他,他也不能往前再走一步。為什麼,因為燕王秉持的是“孝子之心”,一個悲痛欲絕的兒子,想要看一看老父親的遺容都不許,已經不近人情了,若是因此還要被問罪,那天下都為之不平了。而因為燕王身邊帶了不多不少一千人的護衛,這是個有意思的地方,你要說這一千人能幹什麼呢,說真的什麼也幹不了,但這些人長驅直下,造成的震動也小不了。所以這是個微妙的試探,看朝廷那裡,準備用什麼來應對這一千人。
若是朝廷沒有阻攔,僅僅派人斥責,那燕王不說二話,將將士留在江邊,單騎入京,祭拜先帝。若是重兵陳設,嚴陣以待,如臨大敵——那就太可疑了,遺詔裡面的東西就值得商榷一下了,是什麼人假借遺詔的名義,忌憚、監視和挾制諸王?
只想到這兩層,張昭華就佩服地五體投地了,而道衍和燕王其實還有一個想法沒有說出來,這個想法是決不能宣之於口的,新帝初即位,年輕人總是年輕氣盛,他年輕氣盛之下,便以天下為己屋,想如何陳設就如何陳設了,這恰是大行皇帝命周公之意,總要使他被約束,若不然皇帝唯我獨尊恣意妄為,誰能制之?
要給新帝一點世面見見,一點手段嚐嚐,這不獨是燕王的想法,這是歷朝歷代新帝且是年輕的新帝即位,諸臣的想法。但是如今臣權在大行皇帝的打壓下,幾乎喪失殆盡,根本沒有和皇權掰手腕的能力,能給新帝一點忌憚和威壓的,就是這些叔父之尊的藩王了,而其中又以燕王為諸王之首。
燕王以蒙古指揮使觀童、中護衛千戶丘福為統領,帶著三子南下奔喪。出了北平城,燕王透過輦車左門,看到光線漸暗,南方天際風起雲湧,隨即便有大滴大滴的雨水透進車裡來。道衍伸手想閉車門,卻被燕王阻了,他看到瓢潑的雨水降下來,打在車轅上、馬背上,而前方的軍隊艱難地前行著——他便招呼扶輦的軍士:“將我的馬牽來!”
燕王也騎上馬,和他的將士們一起頂風冒雨,在呼卷的狂風中,豆大的雨點砸在他麻灰色的喪服上,他卻一無所覺。
一路上風雨兼程,曉行夜宿,燕王形貌衰毀,食不下咽。倒是有一晚上天色放晴,不再下雨,道衍推門而出,站在階上仰頭觀星。
他看著天幕,高熾走過來,道:“大師,觀星有何所得?”
這幾天的持續趕路,也讓高熾受盡了苦頭,他本來身軀肥胖,體質比不上兩個弟弟,而且燕王乘馬的時候,除了道衍敢安坐在輦中,其他人都得出了輦車去乘馬,而高熾淋了雨之後,似乎有點發寒的跡象。也幸虧道衍取藥調護,他才算沒有發病。
“老衲看紫薇垣市,”道衍隨手指著中天一片垣市,道:“世子可知紫薇垣?”
道衍這人,天象、星算、曆法、奇門遁甲無一不通,學了儒、成了道、剃了發,論機謀他是陰陽家,論權變他是鬼谷子,心中裝的是帝王策,要行的是那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大業。
高熾道:“紫薇,帝座也。觀象常以驗帝王。”
道衍點頭,慢慢講解道來,這一片中心的垣市,是紫薇垣,而整個紫薇垣中,共合37個星座,有正星163顆,“這五顆大星,叫北極星官,北極五星分別為太子、帝、庶子、後宮、北極。”
象徵著皇帝一家人。姜祁點頭道:“那這東西兩側的星星呢?”
“東藩八星,由南起叫左樞、上宰、少宰、上弼、少弼、上衛、少衛、少丞;西藩七星,由南起叫右樞、少尉、上輔、少輔、上衛、少衛、上丞,”道衍道:“這分別是文臣武將的名字,用來拱衛北極皇帝的。”
高熾一一指著問,道衍就道:“這個是四輔星官,是天子左右四個輔助之臣;這個叫三師,指太師、太傅、太保;這個是文昌六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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