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心中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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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病逝後，李治不僅在詔書中追贈他為孝敬皇帝，還在洛陽東北的滹沱嶺按皇帝規格為其鑿山營建恭陵，歷時兩月方成。

李弘正式下葬之時，李煜也從平壤返回洛陽奔喪。

洛陽全城素縞，身著素衣送行的隊伍綿延三里，耗時五日才完成李弘的入葬封陵儀式。

李煜身心疲憊的剛踏入在洛陽的燕王府邸，張朝就來宣李治口諭傳他入宮。

對於最近兩個多月因大哥暴卒引發的爭議太子一事，李煜透過在京的夜行使多少有些瞭解，朝中哪些人支援他，哪些人在反對立他為太子李煜心裡都很清楚。

打心底裡，李煜很希望反對立他為太子的大臣能夠獲勝，如此就不用他自己去傷腦筋讓父皇收回成命了。

李治見著以經兩年未回的四郞，剛失愛子之痛的他親切的將李煜喚至身前好好看一看。

拍著以年十八，身高發育到5.34尺越發英俊剛毅的李煜結實的肩膀，笑稱：“不愧是經年征戰沙場的吾兒，才有了這一身硬朗的體格。諾是你大哥能有你這麼好的身體就不會讓吾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李治想起剛剛逝去的長子，老態渾濁的雙眼一紅，嘆著氣坐回塌上。

想起那個溫文爾雅、和善可親，多方照顧他們五個弟妹的大哥，李煜也是悲從中來，人的命運終究是難以改變的。哪怕他曾經多次建議大哥注意身體，每日堅持半個時辰習武強身健體，亦不能拯救他自幼就患上的癆瘵（肺結核病）。

“大哥應天地感召而去，他在天上定是不願看到大父為此傷心難過而傷了龍體……”

生怕父皇因喪子之痛而引發好不容易調養好的身體舊疾發作，李煜急忙勸慰道。

李治長嘆一聲，接過張朝遞過來的手帕拭去眼角的濁淚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四子李煜，心情沉重的尋問道：“四郞，這些年來你在安東平定四方胡夷之亂，為國立下不少大功。朝中雖有不少大臣彈劾你對待胡夷上過激的行為，但吾相信你有你這麼做的道理。”

“兒臣只是為國盡綿薄之力，不願此生在親王的榮華富貴中虛度光陰，願自此一生為國守護東北邊疆安寧。”

李煜誠肯的回道，話中刻意透露他無意太子之位，希望父皇能早下立二哥為太子的決斷，好讓他從朝中的漩渦之中抽身，一心一意去做他想做的事。

李治身為一國之君，當年能從兩位兄長激烈的爭位之中安然無恙坐上太子之位，又能在繼帝位後逐漸瓦解掉長孫無忌為首的輔政大臣集團，自不是凡人，豈會聽不出李煜的弦外之音？

一生經歷過太多權位之爭的李治又豈會憑李煜一句話外音就認定這是他的真心？

李治也不點破，只是講述道：“如今儲君之位空缺引起朝野人心動盪，朝中諸多大臣認為主掌安東都護府數年來成績斐然的你諾為儲君，待為父百年之後，定是大唐百姓之福。政事堂相公郝處俊、門下省副官黃門侍郎來恆等朝中大臣遂向為父提議立你為太子。為父久經考濾，你五弟年幼無知，三郞又玩樂無度，唯你與二郞之才德可為太子。你二哥久在兩京，未曾遠遊以觀天下民情，雖讀學書籍豐富，卻無多少施政地方的經驗。論眼界和見識，終不及在外闖蕩數年的四郞你。所以為父想立你為太子，肩負起國之重任。”

“大父，兒臣只是一介戎馬疆場的武夫，為國鎮守邊疆攻伐四夷尚行，諾讓兒臣為儲君，實在是難為兒臣了啊。”

李煜神情慌亂的辯稱道：“儲君身肩抗起的可是大唐江山社稷的未來，以兒臣之才實在難以抗起這份重任啊。二哥想比起兒臣，容貌俊秀、舉止端莊、才思敏捷，輔助大哥監國之時，更是經手完善處理了多諸疑難國事，展現了二哥卓越的理政能力。再加上其常在京中，比兒臣更適合擔任國之儲君。”

“還請大父早日立二哥為太子，以平朝野紛爭，以定天下民心。”

李料誠墾的跪請道。

李治沒想道，四郞竟對太子之位拒絕的如此乾脆，讓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兒朵聽錯了。國之儲君，未來至高無上的皇權，四郞就不貪戀嗎？諾是不能成為儲君將來登基為帝，四郞就沒想過將來等新君繼位，他現在所擁有拼博來的一切，都會逐一被收回嗎？最後的結果不是舉兵自保最終敗亡，就是收回一切官職權位，監禁京中。

“四郞，為父雖老邁時範風疾，可不代表吾不清楚自己幾個兒子的能耐和稟性。以你所展現在世人眼前的才華和能力，今日拒絕了儲君之位，就沒想過將來新君繼位的後果嗎？今日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