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黑水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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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後，黑水入烏蘇里江交匯處的東岸，後世俄羅斯伯力城地址上隆起了一座矩形土木混合結構、佔地方圓一里，城高三十尺的城池，城門匾上書勃利城。

城北門外，鳳凰衛郞將、黑水都督府都督程伯獻檢閱三軍，在點將臺上誓師出征。

此次出征一千兩百里外的郡利部，以程伯獻為主帥，到來不久的鎮虜軍郞將段懷簡為副，率步騎兩千沿黑水而下。

歷時一月，由程伯衡督促思募部在其部村寨築成方圓九十丈的小城（俄羅斯共青城所在）。

程伯獻率軍行至思募部時，其部猛安胡群鹿恭順有加，率全體族人於城外恭迎大軍到來，備好熱食熱情款待唐軍將士，並請求為城池賜名。

“城池下轄之民現皆為思募部眾，就命名為思募城吧！”

“多謝將軍賜名，將軍對我思募部的厚愛令小人沒齒難忘，請將軍受我全體部眾一拜。”胡群鹿舔著笑臉操著一月來費盡心力學會的蹩腳華語向程伯獻諂媚討好，帶著全體族人跪在程伯獻面前行大拜禮。

幾千人同時跪拜的震撼場面令唐軍將士看得一陣錯愕，雖跪的只是他們的將軍程伯獻，但他們可站在將軍身後，等於沾了將軍的光受了思募部跪迎大禮。

程伯正呵呵直笑：“大哥這回受禮不淺啊！”

“與其說是大禮，還不如說是胡群鹿臉皮太厚。”程伯立滿臉鄙夷的說道。

受此大禮的程伯獻滿面紅光，呵呵笑個不停，殿下都沒有享受過數千人行跪拜大禮的場面，自己卻先享受了一把，心中得意至極。

程伯獻笑意昂然的揮手示意道：“諸位請起，既為我大唐子民，此後同為一家。”

“謝將軍恩典。”胡群鹿率眾叩禮道。

“只是此次征討郡利部，沿途地形我軍不熟，對郡利部各處居所亦不甚瞭解，還需胡猛安率領族人為我軍前方領路。”

胡群鹿一聽，心中明曉程伯獻言外之意，立即表忠道：“將軍請放心，我部與郡利部為鄰，對其部狩獵定居地點了如指掌，定為將軍剿滅此等韃虜凱旋而歸奉獻全力。”

“你有此等真心，吾甚為欣慰，待大軍凱旋，吾定在殿下面前為你請功。”

程伯獻笑拍著胡群鹿肩膀以示鼓勵，胡群鹿感激涕零再次叩頭謝恩，奴顏卑悽的模樣讓一旁的唐軍將校一陣惡寒。不少人壓低聲音對胡群鹿的言行嗤之以鼻，蔑稱其為奴兒。

征討大軍在思募城內休整兩天後開拔，由胡群鹿率領其本部三百兒郞為大軍領路直奔郡利部。

一路上，程伯立、崔意等將領對胡群鹿諂媚討好下作之態充滿了警惕，擔心其表面故作恭順，背地裡聯合郡利等黑水靺鞨諸部對唐軍伏擊。

好在大軍直至郡利部村寨所在也沒發生程伯立、崔意等將領心中擔憂的事。

郡利部猛安得知唐軍逼近村寨的訊息時，大驚失色。他這裡離唐軍佔領下的黑水部地域足有半月路程，中間還有思募部阻擋，唐軍怎會毫無訊息突然殺至？

郡利部猛安倉促集結本部能戰青壯男女一千六百餘倚村寨而戰。

程伯獻坐鎮中軍指揮，由鳳凰衛驍將崔意率鳳凰衛、鎮虜軍銳卒八百對郡利部村寨發起猛攻。

胡群鹿為表忠心，自請率本部兒郞隨軍衝鋒。倒是令一直懷疑其忠誠是否可靠的程伯立、崔意等人頗感意外。

胡群鹿率領思募部兒郞的出現令郡利部猛安怒不可遏，原來唐軍毫無生息的攻來竟是此賊投靠了唐軍帶路所致。

為了證明自己真心歸降大唐，胡群鹿率領其部兒郞在大軍發起進攻時衝在了最前面，突入寨中殺的最勇猛。

令指揮的崔意頓感意外，心說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嗎？

……

擊戰一日，唐軍付出七十餘人的傷亡攻佔郡利部村寨，郡利部猛安被程伯正陣斬，除少數郡利部人逃脫外，大部被殲。

從郡利部村寨中獲救的北路探險隊五十餘人激動的抱著見到的唐軍將士泣涕交加。出發前的精壯身體此時個個骨瘦如柴，破爛衣服雜著破獸皮穿在身上比中原的乞丐還不如。

身為北路探險隊的地圖測繪組組長張孝雲感嘆萬千，一身道袍早以破舊不堪，道袍裡面裹著一些雜草破獸皮保暖。見到程伯獻時，因為寒冷飢餓手不停的抖著從衣服裡掏出，此次探險所繪的沿途山川地勢圖，上還有緯度標註和估算的經度。還拿出了一本記載所經各部族的人口、風俗等情況的筆記本。

北路探險隊負責人龍